“嬸子,利河,快進來坐,怎么這么早過來?有事嗎?還沒吃飯吧,和我們一起吃點。”
季慧芳笑得牙不見眼的,拉住師墨的手道,“好事,好侄媳婦,嬸子可全靠你了。”
季慧芳的話一出,嚴利河的臉紅了。
師墨挑眉,“嬸子別急,再大的喜事,也不能不吃飯啊,我都做好了,咱們吃完了再說。”
季慧芳喜得牙不見眼的,倒也沒拒絕,簡單吃了早飯,師墨打發崽子們去學習,拉著季慧芳在堂屋坐下,給兩人端了去暑的涼茶,笑問,“嬸子跟我好好說說,到底什么事這么高興,我看能不能幫得上忙。”
季慧芳臉上止不住的笑意,拍了嚴利河一巴掌,“讓兔崽子自己說。”
嚴利河的臉瞬間紅到脖子根,清雋的小伙子羞成了小媳婦。
不過,事關自己的終身事,還是鼓起勇氣,跟師墨說,“嫂子,我想請你去閔同志家幫我說親。”
師墨意外了一瞬,她猜到可能是終身大事,但沒猜到是閔家。
沒著急問嚴利河,而是問季慧芳,“嬸子不介意閔家的身份嗎?叔知道嗎?”
提起這個,季慧芳的笑臉平靜了下來,“要說不介意吧,也不可能,畢竟咱這一大家子人,我們老兩口無所謂,可還有孩子呢,要有個萬一……”
“媽,”嚴利河通紅的俊臉,瞬間變得慘白,他知道,自己任性了,很有可能給全家帶來災禍,可他長這么大,第一次對一個姑娘上心,他舍不得放棄。
季慧芳沒好氣瞪他一眼,“媽媽媽,你才是我媽,你是我祖宗,讓你說的時候,你磨磨唧唧,不讓你說的時候,就知道媽媽媽,閉嘴吧你。”
嚴利河一件臉漲得通紅,親媽,親媽。
季慧芳吼完兒子,嘆息一聲繼續道,“閔家那樣的人,往前十多年,是我們這些泥腿子敢都不敢想的人家,如今也就是人家落難了,我們才敢厚著臉皮去問一問。這小兔崽子,別看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倔起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我們當爹媽的,還能跟兒子硬犟啊。他難得看上個姑娘,就依著他唄,厚著臉皮去問一問,說不定真能成。往后真有事,就我和他爹兩個老不死的擋前邊就是,左右不過一條老命,不值錢了。”
“媽,”嚴利河紅著眼眶,滿心愧疚。
季慧芳又瞪了他一眼,“別媽媽媽個不停,聽著心煩。”
嚴利河醞釀出來的眼淚,瞬間散了,是親媽無疑,總能讓他的情緒潰散得無影無蹤。
師墨搖頭一笑,“現在說的,不過是最壞的打算,凡事往好的地方想,不一定會壞到這一步,先別擔心。既然嬸子和叔不介意閔家的身份,那閔家的人呢?叔嬸可對他們家的人品性了解過?結婚雖說是兩個人的事,但結婚后就是兩個家庭的事了,凡事都要好好考慮。”
季慧芳笑了,“閔家人除了固執清高一點,其他都不錯。干活雖然不怎么行,但態度很端正,也能認清現實,不會假清高,嫌這嫌那,每天都踏踏實實干活,聽從指揮,手里的活沒出過差錯。也沒有每天自怨自艾,或是不死心還想翻身,或者把自己當人上人,到處惹事,他們很清楚自己什么情況,如何做,才是最好的選擇,這就是識時務。閔家姑娘也是個孝順懂事的,身子弱了點沒事,嫁過來就是不干活,咱家也養得起,正好讓這小兔崽子好好鍛煉鍛煉,多吃些苦頭,知道養家養媳婦孩子不容易,才能長大。”
嚴利河垂著腦袋,想著以后他為媳婦孩子,努力拼搏的畫面,滿心喜悅,再難,他都會甘之如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