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閔巧的期盼里,最先來看她的,一定會是嚴利河。
但這么久了,他一次也沒來過,哪怕托人送東西都沒有。
她不在乎這些身外物,只在乎他的心意。
可如今,他心里,應該是沒有自己的。
想到自己第一次動心,竟是這樣的結局,閔巧難過極了。
一個人躺著,越想越委屈,眼淚吧嗒吧嗒的掉。
閔母看得揪心,這傻丫頭,陷得比她自己以為的還要深。
可這丫頭自尊心強,有痛有淚都自己偷偷調節,不愿意跟他們說。
他們當父母的也不好勸,她這性子,越說越擰,容易適得其反。
只是,閔母也想不通,嚴利河怎么突然就變了態度,難道真的是被他們的身份嚇到了?
閔母左右猜測,也就這個可能性最大。
臉色微沉,如果這男人就這點擔當,兩人早斷早好。
地里,嚴利河一腳踩進了水坑里,額頭磕出一個大包,季慧芳沒好氣的拍了他一巴掌,“這孩子,你到底咋了,昨天開始就心不在焉,不是走路摔跤,就是撞樹,吃飯還能喂進鼻子里,是不是擔心……”
“媽……”嚴利河突然出聲,又急又慌,還失措的四周張望,把季慧芳嚇了一個哆嗦。
沒好氣的又拍了一巴掌,“媽媽媽,你個糟心玩意,是要嚇死你媽啊?你到底怎么了?”
嚴利河看周圍沒人,才松口氣,又變成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媽,我沒事,你去忙吧,別管我,那事不能提,千萬不能再提。”
季慧芳還想再問問什么不能提,為什么不能提,嚴利河卻大步走了。
季慧芳皺皺眉,有些擔心,倒也沒多想,猜測他應該是擔心閔巧,才會這么反常。
王家大隊,王招娣看著王建軍,皺眉問,“爸,你真的要去?”
王建軍點頭,“如今日子不好過,地里沒收成,家里沒有進項,你們一個個都大了,不論是吃用還是嫁妝,都是一大筆開銷。再說,我想趁著還能動,賺一筆存著,萬一以后有個什么急用,也能拿得出來。”
王招娣忍不住生氣,“為什么,爸,為什么你不把媽手里的錢拿回來,偏偏要去受這個苦?至少三年不能回來,三年能發生多少事啊,不說我們會被媽怎么磋磨,弟弟肯定又會被教壞,你的心血不就白費了嗎?”
王建軍嘆口氣,“招娣大了,懂事了,爸以前不跟你說,是覺得你還是個孩子,安心做孩子該做的事就好,其他事有我。可如今天災人禍,誰也沒有預料到日子會越過越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