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慧芳是真氣,這些人為了錢,偷偷摸摸的上山,害怕別人知道,分了去。
出事了,又說是嚴大智這個大隊長做得不到位,沒有照顧好管下的社員同志。
這憋屈,找誰說理去?
任丹華聽得唏噓不已,“咱們村都有誰啊,有人死嗎?”
季慧芳嘿了一聲,“有,怎么沒有,死的是楊木頭,就是楊濤他爺爺,楊濤他爸瘸了一條腿,甘鳳枝正在那跳得厲害呢,一蹦三尺高,就跟跳大神似得,臉紅脖子粗,口水飛出去三尺,不但讓雇主給錢,還讓那些同去的人給錢,說她家老頭子就是被這些人害死的,她兒子也是被這些人害瘸的,要不然為什么偏偏他老頭子死了,他兒子瘸了。”
“我呸,”季慧芳忍不住淬了一口,氣得直喘氣,“我看啊,楊家父子,全是她甘鳳枝害的,那老娘們心黑得很,爭強好勝,見不得別人有一丁點好。剛剛可聽老楊家隔壁鄰居說了,老楊頭會去,就是甘鳳枝逼的,老楊頭不樂意,甘鳳枝就偷偷收了人家的錢,在家一哭二鬧三上吊,老楊頭老實巴交了一輩子,被甘鳳枝欺壓了一輩子,只能妥協。”
“向來和甘鳳枝不對付的楊家大兒熄,楊濤的親娘,見有利可圖,想著公公都能去,就慫恿自家男人也去,這不,兩個老實男人,就被兩個禍害婆娘,給禍害了。小楊濤如今有爹娘,比沒爹娘還慘,也是這兩個禍害娘們害的,心黑心狠,自私自利,六親不認,我就沒見過這么狠心的人。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汪母嘆息一聲,“娶妻娶賢,老話說得一點沒錯。”娶妻不賢,禍害三代,這不就是活生生的現實例子嗎。
“是啊,”任丹華也心有戚戚,還好自家幾個兒媳婦都是好的,要不然這個家不會像現在這樣和美。在災難來臨的時候,他們一家子怕是早就分崩離析了。
“村子里還有誰去了?”
季慧芳吸口氣,一改剛剛的憤怒,語氣中帶了些無奈,“還有個是嚴家本家的孩子,叫嚴明天,這孩子是個好的,就是家里拖累大。每次秋獵,都是隊伍里的狩獵好手,干活也吃苦耐勞,天天十工分,長得也周正,性子溫和,孝順,誰見了都得夸一句好小伙。”
“可爹娘都病懨懨的,還有一大幫弟弟妹妹要養活,一大家子的擔子全壓在他身上,過得苦。這次會答應上山,也是因為昨個他弟弟摔斷了腿,要錢治病,家里的東西全換了藥給爹娘用了,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他也是個心氣高的,不愿意低頭向別人借,剛好有人到村子里雇人,這才答應去。哪想,錢沒掙到,自己還搭進去了,斷了一條胳膊,真是雪上加霜。爹娘是軟弱性子,身體又不好,沒有主見,弟妹又都還年幼,只會哭,這會看著明天在打谷場上痛得幾乎昏死過去,也沒說請人送醫院,就跟著那些鬧騰的人身后要錢,說有錢才能給兒子治傷。”
季慧芳嘆息,她偷偷跟嚴明天爹娘說,借錢給他們,讓他們先帶人去把傷治了再說。
兩人不愿意,說兒子說了,不能老欠別人人情。
季慧芳氣得直翻白眼,這都什么死性子,分不清輕重緩急,不管她怎么勸說,老兩口就是不同意,季慧芳實在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