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即月眸色沉沉地看著奚拂,沒說話。
他知道奚拂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也知道她的婚事奚長溱根本做不了主,可他還是非常不喜歡看到奚家從不將阿拂當自家人卻到了這個時候來算計她的婚事。
奚拂不避不閃地對上溫即月的目光,漂亮的丹鳳眼中寫滿了認真,然后上前抱住了溫即月,下巴枕在他的肩上,低低地道:“哥,謝謝你!”
溫即月沒想到奚拂會有此一舉,愣地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許久,才輕輕一笑,伸手在奚拂的背上似哄小孩子般地輕拍了幾下,“謝什么,你是我妹妹。”
似是想到了什么,溫即月松開奚拂,定定地看著她,一字一句極為認真,“奚拂,整個奚家,除了你,我誰也不認,就算外面和我們有血緣關系的兄弟姐妹再多,我溫即月只會有你一個妹妹,也只承認你這個妹妹。”
環境足以影響一個人的性格,而奚拂無論是在盛清曇身邊還是回到奚家以后,所經歷所感受到的都注定不會讓她對親情抱有多少期待,畢竟父母兄長姐姐這些所謂的血緣至親沒有一個人是在乎過她的感受和存在。
放眼整個奚家,也就只有奚肆一人,是真心實意地為她著想。
即便奚拂親情觀念再淡薄,聽見溫即月這番話心中都有些說不出來的感動,就連眼尾都有些微微泛著紅,但嘴角仍是上揚著的。
奚拂還沒說話,外面就傳來了用力拍門的聲音,兼著對方不是很耐煩的聲音傳來,“奚拂,你在里面么?”
溫即月看向奚拂。
“奚鄞,奚家那位最小的。”奚拂淡淡地解釋,然后前去開門。
大概是因為心情比較好,即便是奚鄞語氣聽起來非常不耐煩,開門的瞬間奚拂眉梢眼角都還是帶著笑意的。
她抬眸看奚鄞一眼,“有事么?”
以奚鄞那別扭的性子,她剛才出手幫了她,只怕奚鄞會躲著不想見她,這前來找她可就有意思了?!
奚鄞的目光落在奚拂手上,冷著臉擰著眉問:“堂姐說你手好像受傷了,沒事吧?”
至于奚鄞口中的堂姐,自然就是奚顏了。
“你是關心我么?怎么看著像是要來找我打架的?”奚拂歪著身子看著她,一開口就是懶洋洋的聲音。
奚鄞那張臉上臉色瞬間更難看了,“我就是來找你打架的,怎樣?!”說完冷哼一聲就離開了。
但沒走出幾步,又倒退回來沉著臉將手中的藥和棉簽強塞到奚拂手里,梗著脖子冷聲沒好氣地道:“我們扯平了。”
然后就走了。
奚拂正好被牽扯到手腕處的傷,微皺著眉輕‘嘶’了一聲,看著被硬塞入手中的藥和棉簽,又看了一步離開的身影,奚拂有些無奈地輕嘆一聲。
以后她女兒要是這欠收拾的性子,怕是要被她吊起來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