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拂抬眸瞅了眼自己放柜臺上的手機,看見來電顯示的時候,微擰了擰眉,猶豫片刻還是接通了電話。
“老師。”接通電話后,奚拂挺尊敬地喊了聲。
“你現在在哪里?”被奚拂稱為老師的人問。
奚拂正在想著老師怎么會突然給自己打電話,就聽見對方再次開口,“我剛剛好像在S大附近看見了你,開著你那輛紅色的摩托車,背上還背了個黑貓圖案的小書包。”
背了個黑貓圖案小書包的奚拂:“……那是背貓包,里面是一只黑貓。”
“黑貓也好,繡的圖案也好,反正你現在是在S大附近吧?”那人雖然是在問奚拂,但話語中已是篤定。
“嗯。”
“我現在就在S大,你要不要過來一趟?”
奚拂眼睫微垂,沒說話。
“我可是好不容易來一趟上京,你難道都不打算見我一面么?”
見奚拂仍是沉默著,那人的聲音微沉了些,似是有些慍怒,“怎么,離開了研究院老師也不認了是么?”
奚拂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許久,才輕嘆一聲,“我現在過去。”
掛了電話之后,奚拂坐在收銀臺前沉默了很久,垂眸看著自己白皙修長的雙手,手指輕微地勾著活動了幾下。
若是細細看去,能發現有很輕微的顫抖。
奚拂緊抿著薄唇,喉間溢出一聲極低的笑,聽上去卻有種莫名的悲涼。
她微闔眼眸,再次睜開時眸底沒了方才那種復雜而又濃重的情緒,只有一貫的散漫不羈,輕撇撇嘴,神色懨懨:“人活一世,還真是沒什么意思啊!”
“喵!”白豆輕軟地叫喚了聲,不住地用鼻尖輕蹭著奚拂攤開的雙手。
偶爾還會像小貓舔水一樣用舌尖一下一下地舔著奚拂的手心。
奚拂垂眸看它許久,忽而輕輕一笑,抱起它在鼻尖上親了一下,“還是有點兒意思的!”
S大位于參商街附近,是全國最高學府,可以說是學子們擠破腦袋都想進去的頂尖名校。
奚拂剛到校門口,一位戴著銀色邊框眼鏡的年輕男人上前幾步,在奚拂面前站定。
奚拂抬眸看著他,尚未來得及話就聽見對方禮貌而又客氣地說明來意,“奚小姐,你好,我叫江見色,是顧念塵院士讓我過來接你的。”
江見色一身灰色西裝,配了深色的領帶,面容溫潤出挑,銀色邊框眼鏡下是一雙細長溫和的眼,這樣靜靜地看著奚拂的時候,有一種溫潤如玉的感覺。
江見色?
奚拂眉梢一挑,看著對方的目光多了幾分意味不明,薄唇微勾,“江起意是你妹妹?”
聞言,江見色溫和的眼眸浮現了一縷意外,“奚小姐認識我妹妹?”
“一面之緣。”奚拂道。
江見色看著奚拂,眉梢微揚,“奚小姐就是對我妹妹說要殺人滅口的那位?”
他也是當初聽江起意隨口提了一嘴,不過當時江起意說地最多的是那兩人的容貌,反正形容兩人的時候絕對是掏空了他妹妹腦海中為數不多的那些個成語。
奚拂也是看著江見色,聲調兒懶洋洋的,還有些許玩味,“那可不止,我不僅說了要殺人滅口,還說了殺人滅口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