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顧爺爺讓他下去接奚拂，他就已經猜出了顧爺爺在打什么主意，最開始會下去確實只有對長輩的尊重，不過接觸之后，他覺得奚拂這個人確實還挺有意思。
顧念塵應了一聲，心中還是有幾分惋惜的，不過轉念一想，至少比那聲顧院士聽上去要心中要舒坦多了。
然后他看向江見色，“對了，吳老頭這次也來了S大，我有一份文件要給他，你等一下幫我送一趟吧！順便幫我約他中午一起吃個飯。”
江見色接過文件后，便離開了。
顧念塵蒼老的眼眸深沉了些，他看著奚拂，許久才輕輕一嘆，頗為感慨地道：“一直以來都是別人求著見我一面，但老師我這想見你一面可也是不容易啊！”
從奚拂退出研究所后，她幾乎和所有人斷了聯系，便是他說來上京想和奚拂見個面，她都能找出各種理由給搪塞過去。
奚拂抿了抿唇，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么，最后，只緩緩道：“對不起。”
這些年老師不止一次來過上京，是她一直在避而不見。
聞言，顧念塵一頓，垂眸看著奚拂的雙手眼眶忽然就有些泛紅，“你說什么對不起，你又沒做錯過什么，是我們對不起你，當初如果……”
“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也挺好的。”奚拂神色淡淡地打斷了顧念塵的話。
顧念塵看著奚拂，正欲開口，就被奚拂懶洋洋地出聲打斷了，“老師，這么久沒見面，老是說過去了的事可就沒什么意思了。”
然后目光落在顧念塵的搪瓷茶杯中，直接轉了話題，“可樂泡枸杞？師母不是不讓你喝可樂么？”
見奚拂不想提以前的事，顧念塵也沒再說，而是捧著茶杯喝了一口，“我都躲著你師母喝的。”說到這里，他轉頭朝著自己辦公桌上那個碩大的保溫杯看了一眼，“你要嘗嘗么？”
奚拂看了眼那個差不多有開水壺大的保溫杯，嘴角微抽搐了兩下，“還是算了。”
她不喜歡喝碳酸飲料，可樂雪碧七喜芬達之類的基本上不會喝，就算是喝，也只是喝也要等氣兒跑沒了對很多人來說已經是靈魂出竅了的碳酸飲料。
大概，就單純地嘗個甜味兒。
“不懂得享受，我跟你說啊，這可樂配枸杞，又刺激又養生。”顧念塵瞇著眼睛又愉快地喝了一口。
奚拂和顧念塵話了一會兒家常，老頭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兒，沖著奚拂和藹且曖昧地笑了笑，“對了，你覺得小江怎么樣？”
奚拂沒說話，坐在沙發上沒什么表情地看著顧念塵，她都能猜到對方接下來要說什么。
畢竟他們的顧院士是出了名的好當紅娘給人牽線。
顧念塵沒注意到奚拂的表情，饒有興致地繼續道：“我跟你說啊，小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容貌上乘，有才華有能力，人品更是沒得說，如果你和……”
說到一半才發現奚拂挑著眉梢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顧念塵神色一頓，“你、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
奚拂輕看著他，殷紅的薄唇一勾，幽幽道：“老師，我覺得江起意更有意思，要不你把她介紹給我吧！”
顧念塵：“？？”
剛開始還沒明白奚拂的意思，反應過來之后，愕然地眼睛都瞪大了，“你你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句話出來。
直到奚拂離開，顧念塵都還在處于不可置信和怎么會這樣和奚拂竟然喜歡女孩子的復雜情緒中。
在奚拂離開之前，顧念塵還從迷迷瞪瞪中抽空說了句：“別走太遠，中午一起吃個飯。”說完后又繼續陷于不可置信中無法自拔。
啊，他最得意的學生竟然讓他給介紹女孩子？
好像……他也認識不少優秀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