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拂咬著蓮子輕嘖了聲,“我的婚事什么時候輪得到你做主了?”
“我是你姐姐。”奚長韻沉聲道。
就算是她不承認奚拂的身份,但奚家養育奚拂這么多年,奚拂的婚事她還是有權做主的。
“多新鮮啊!”奚拂薄唇一彎,眉眼妖魅而又涼薄。
看著奚拂,奚長韻神色慍怒地一拍桌子,“奚拂,這件事你沒有選擇,否則的話就滾出奚家。”
“姑奶奶。”奚長韻話音落下的瞬間,一道微沉的聲音自二樓傳來。
容色偏冷的奚顏不急不緩地走下來,她微蹙著眉看向奚長韻,“這種事情不能勉強,畢竟以后是奚拂和他過一輩子,還是要以她的意愿為先。”
“奚顏,這事與你無關,回你房間去。”奚長韻看向奚顏。
“她也是我小姑奶奶。”奚顏目光清冷地與奚長韻對視。
奚長韻對奚顏這個侄孫女還算愛護,此刻奚顏替奚拂說話她的臉色更難看了,“是你小姑奶奶又如何,怎么,你一個當晚輩的還想做她婚事的主么?”
奚顏也毫不相讓,“我當晚輩的是做不了主,可盛清曇還在世。”
“盛清曇?”奚長韻冷笑一聲,然后似有若無地看奚拂一眼,“不如你問問你這位小姑奶奶,從將她送來奚家后,這么多年盛清曇可曾過問過她半句。”
聞言,奚拂細長的丹鳳眼眼尾微挑起一抹薄涼的弧,慢條斯理地吃完最后一顆蓮子,她才看向奚長韻,“倒是看不出來你對我的事情原來了解地這么清楚。”
說到這里,奚拂薄唇微勾,似笑非笑地道:“不然既然這樣,那你也應該知道,別說你和盛清曇了,就是奚淞云從棺材里蹦出來你且看他做得了我的主么?”
“奚拂,他是你父親。”奚長韻怒目而視。
“那又如何?”奚拂冷笑一聲,幾乎是切著奚長韻的話漫不經心地反問。
見奚拂是這樣的態度,奚長韻正要發作,卻見奚拂不急不緩地站了起來,一雙魅然的丹鳳眼明明是慵懶散漫卻也似乎透著幽深入骨的涼意,一開口,語氣玩味而又嘲諷,“父親母親,予我來說除了生物學上再沒有半點意義。”
奚拂忽然湊到奚長韻面前,笑吟吟地威脅著放狠話,“所以啊,別妄想拿捏我的婚事,不然的話,我要是真想做點什么,可不會顧慮我們都姓奚。”
看著面前這雙笑吟吟的眼眸,奚長韻卻只覺周身一陣寒意襲來,甚至覺得面前這個人莫名邪氣。
就在奚長韻愣神的片刻,奚拂已經走了出去。
在經過奚顏身邊的時候淡聲說了句謝謝,雖說她并不認同奚顏的話,但剛才對方畢竟是為她出頭。
看著奚拂離去的背影,奚顏快步追了上去,“奚拂,等一下。”
奚拂停下來,站在銀杏樹下看著奚顏。
“對不起。”奚顏道,她沒說緣由,但她知道奚拂明白她的意思。
剛才她不應該在那種情況下用盛清曇來當擋箭牌,畢竟奚拂和盛清曇之間……
奚拂輕笑了聲,“我接受你的道歉。”
不是沒關系,而是接受道歉。
沒關系是說明真的不介意,但接受道歉才是介意后的釋然。
奚顏輕輕一笑,“需要我送你回去么?”
“我自己開車了。”
“那行,你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