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吹吹打打的奏樂聲,奚拂緩緩睜開眼睛。
眼前是一片大紅。
就像是頭上蒙了一層紅布,遮住了她的視線,除了紅色再看不見其他顏色。
奚拂微攏起眉,正欲抬手掀開頭上的紅布卻被人從花轎上攙扶了下來。
奚拂:“……”
(⊙_⊙)?
然后就像是過流程一樣,身體根本不受控制地由人攙扶著,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奚拂整個人更懵了。
特么的怎么就送入洞房了?!
而且新郎誰啊,她同意了么?
耳邊嘈雜熱鬧了好久才漸漸散去,奚拂一個人坐在床上,她抬手掀開頭上的蓋頭,但仿佛掀不盡一般,掀了還有,眼前永遠垂下紅色的綢布蓋頭,入目永遠都是喜慶熱鬧的紅。
奚拂第一次感覺到無力。
沒多久,不疾不徐的腳步聲傳來。
耳邊依稀傳來一道清潤如玉的聲音,“娘子,讓你久等了。”
奚拂沒說話,懶洋洋地等著這位新鮮出爐的‘夫君’來給她掀開蓋頭,不過這聲音聽起來倒是有點兒熟悉。
下一瞬,覆在頭上的蓋頭被掀開,入目便是一張清冷絕色的玉顏,“娘子……”
在看清這張臉的時候,奚拂瞬間瞪大了眼睛,“臥槽,連夙?!”
話落的瞬間,眼前的畫面如一層畫紙被撕裂開……
縮在毛毯里面的奚拂猛地睜開眼睛,整個人都坐了起來,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驚嚇一般,瞠著眼眸久久回不過神來,就連臉色都被嚇得有些蒼白駭然。
艸!
她竟然夢見自己嫁給了連夙?!
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夢啊!
難道就因為睡覺前對著連夙那張臉想入非非了?
媽的,她太邪惡了。
“怎么了?做噩夢了?”連夙偏頭看著奚拂,清冷的眼眸中帶了幾分關切之意。
聽見與夢中那人一樣的聲線,奚拂瞬間看向連夙,就連那張臉也和夢境中的人漸漸重合,奚拂神色怪異難言地又怔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平復心神后,對上連夙的眼眸,奚拂隨口道:“是啊,做噩夢了。”
不然的話她總不能跟連夙解釋說我因為睡覺前一直盯著你看,然后睡覺就夢見嫁給你了吧?
還好是夢啊!
奚拂長舒一口氣。
但目光在看向連夙時,心底極快地劃過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憾然,快地難以捕捉。
聽著奚拂的話,連夙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未曾言語,只眸色幽深如墨。
他剛剛聽見奚拂醒來前喊了他的名字,是那種相當驚訝意外的語調,不過奚拂到底夢到了些什么,她不說自己也無從得知。
而且……
連夙又看了奚拂一眼,漂亮的眉梢微攏。
噩夢是因為夢見他了么?
想到這里,淡緋色的薄唇都輕輕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