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鄞瞅著凌陵,開個屁的玩笑。
她覺得這位蠢兮兮的小姑娘就是非常認真地這么認為著。
這時,外面有說話聲隨著腳步聲傳入:“你姑姑說的就是這家店鋪?她不會是故意騙你的吧?在這么個寒酸偏僻的犄角旮旯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衣服?”
同行的那位女子冷哼一聲,語氣相當不屑:“不過是小三上位生的女兒,當我的姑姑,連樂她也配?”
聞言,奚拂微挑著眉梢看去。
兩名年輕女子就站在青彌外的梧桐樹下說著話,其中一人奚拂還認識,就是上次被她按頭給淹水里好幾次的溫若畫。
另外一人……
奚拂雖然不認識,但從她的話語也能猜到是連家人。
而且,鴿子精的侄女?!
她前段時候特意去了解了一下連家,連夙和連樂一母同胞,由連穆川現任妻子夏灼所出,連絎和連裳則是原配所生,連絎與連夙相差近二十歲,結婚后有一子一女,哥哥連春深,妹妹連秋意,兩人年齡與連夙這位當叔叔的相差無幾。
而且真要說起來,連家輩分還挺亂的,因為夏灼和連絎的妻子夏柔是姐妹,還是同父同母的那種。
所以連家的這個輩分,就……略微復雜。
修長如玉的手支著下顎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著,奚拂甚至在好奇夏柔對連穆川到底是喊爸呢還是喊姐夫呢?!
至于溫若畫的同伴……
奚拂抬眸看向那位面容倨傲的女子,幾乎都不用猜就能確認她的身份,連秋意。
“小三上位啊?”溫若畫相當驚訝,甚至都停下了腳步,就在門外拉著連秋意好奇地問,“但是怎么都沒聽說過啊?”
“我爺爺瞞地好唄,反正聽我媽說,當初夏灼為了嫁入連家還使了點見不得人的手段,甚至連連夙是不是連家人都不確定,指不定就是個野種,不然的話我爺爺為什么那么不待見他,他對連樂和連夙的態度可是天壤之別,連樂都快被他給寵上天了。”
說到后面半句的時候,連秋意隱約還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
明明她比連樂要更為優秀,但她爺爺眼里就只看得見一個連樂,就連手里的股份都是留給連樂那個什么都不懂的丫頭。
奚拂本來雙手環胸懶洋洋地倚靠在墻邊等著兩人進來,在聽見連秋意說野種這兩個字后,狹長的丹鳳眼微瞇,眸底劃過一抹冷意,直接走了出去。
“你……”溫若畫正想安慰連秋意,在瞥見奚拂不疾不徐走來的身影時臉色瞬間就白了,上次噴泉邊的記憶瞬間涌入腦海,反復窒息的感覺讓她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一臉防備害怕地看著奚拂,“你你你你你、你怎么在這兒?”
就連說話都磕磕絆絆的。
奚拂幽冷的目光從她身上掠過,落在了連秋意的身上,殷紅的薄唇微啟,一開口便是陰冷低魅的嗓音:“你剛才說連夙什么?”
連秋意被奚拂的語氣給震得微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神色憤怒地看向她:“我說什么關你什么事?”
溫若畫想提醒一下連秋意,但當著奚拂的面她又不敢,只能鵪鶉似地站在一旁,不說話。
早知道奚拂在這里,別說只是花朝節的衣服了,就算是這個地方有金子她都不來撿。
眼眸微掀,奚拂居高臨下地看著連秋意,語調極為沉冷:“你說什么是不關我的事,可你說連夙,那就是和我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