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話,清冽如泉的鳳目眸色幽幽地看著奚拂空空如也的左手。
“你接完電話……”奚拂的話都還沒說完,就也順著連夙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空蕩蕩的手上,整個人瞬間愣住。
那只被連夙咬過還剩小半截的小魚干呢?!
好像、應該、也許是被她給吃了。
還是剛吃,沒嚼沒咽的那種。
奚拂看著連夙,臉上的神色相當一言難盡。
特么的上次親連夙外帶吐泡泡都沒讓她這么尷尬過,畢竟那次兩人嘴皮碰了碰就完事兒。
但這次吃了也就吃了,間接接吻什么她也不在意,主要是怎么就還正好被連夙給看見了這一幕。
她現在是咽下去尷尬呢還是吐出來尷尬呢?!
都尷尬的話她可不可以不選。
請讓她原地去世。
連夙還是第一次見到奚拂這種尷尬到生無可戀的表情,抬手揉了揉眉骨,微勾著薄唇看著她:“要不我再去接個電話,等你尷尬完了再進來?”
淡淡的一句話,也算是用玩笑的方式緩解了幾分尷尬。
奚拂:“……”
有些郁悶地將嘴里的小魚干嚼地‘嘎嘣’作響,末了,還幽幽地看了眼連夙:“誰讓你矯情來著,不然的話我至于舉個小魚干舉半天么?”
舉到最后自己都忘記了。
“好,下次不矯情了。”連夙挺縱容地笑了笑。
奚拂:“……”
屁的下次,沒有下次,她以后再也不喂連夙了。
外面的雨聲聽著小了些,奚拂站起身:“雨小了些,我回去了。”
“我送你過去吧!”連夙自然也不會再挽留。
奚拂挑了下眉,懶洋洋地道:“也就幾分鐘的路。”
“太晚了,而且下著雨。”連夙堅持。
如果是白天這么近的距離他自然也不會提出送奚拂過去,但這畢竟是晚上,還下著雨。
兩人各撐一把傘,并肩而行。
不知道是剛才比較尷尬的事情還是其他,一路上兩個人都沒再說話。
“我到家了,謝謝。”到了家門口,奚拂對著連夙道。
連夙看著奚拂,嗓音淡淡:“早點休息。”
轉身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門被人從里面打開,奚肆撐著傘從里面走了出來。
奚肆的目光落在奚拂身上,眉梢微蹙:“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見狀,連夙停下了腳步,清冷淡漠的目光落在奚肆身上。
奚肆自然也是打量著連夙,看向了他們來時的方向,心中便也明了對方也是住在清雪小筑:“多謝連二少送奚拂回來。”
奚肆比奚拂還大上兩歲,雖說輩分擱那兒擺著,但奚肆一般都是直接喊奚拂的名字,只有頗為無奈或者是開玩笑的時候才會喊聲小姑奶奶。
“不客氣。”連夙嗓音淡淡,客氣而又疏離。
他雖說和奚肆并無來往,但也知道整個奚家,奚肆和奚拂關系最好。
待連夙走遠了,一道慵懶散漫的聲音才緩緩響起:“差不多得了啊,人都走遠了還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