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了幾秒,沈知婠就轉身,重新進了竹溪樓,去前臺找人,“周經理,左冥人在哪里?”
周經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中等身材,他對沈知婠十分客氣,語氣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左先生在后廚,我這就去找他過來,沈小姐,您先在這等一下。”
沈知婠點頭,“好。”
周經理立馬轉身,快步離開。
大概等了五分鐘左右,周經理就過來了。
身后跟著的人是左冥。
他腿腳很長,一看見沈知婠的身影,腳上的步伐放快了些,他襯衫的領子潔白硬挺,褲腳管上的褶痕清楚而筆直,舉止沉著,走到沈知婠身前,才停了下來。
沈知婠問他:“你有沒有空,載我一程,回沈家。”
左冥將手臂上挽起的那一截袖口扯下來,“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沒告訴我一聲?”
他是這間茶樓的幕后代管理人兼廚師,是沈知婠給他安排的位置,他做的飯菜是整間茶樓里最上等的菜色。
“我跟朋友來的。”
左冥環顧四周,“那她人呢?”
沈知婠說:“有事走了。”
左冥將身上的外衣脫下,拿下廚師帽,交給身后的周經理,接著拿過周經理遞過來的車鑰匙:“那走吧,我送你回去。”
沈知婠沒動,“你后廚忙完了嗎?”
“剛好都忙完了,不會耽誤到。”
沈知婠應了一聲:“那就好。”
她走在前面,左冥跟在她后邊,掃見她走路時放的很慢,出了聲:“你腳怎么了?右腿又疼了?”
沈知婠搖了搖頭,想到剛才在包間里發生的事,眼眸微斂了斂:“不是,剛才不小心崴到了。”
聞言,左冥皺著眉:“用不用我扶著你,我車里有藥水可以讓你擦一下。”
沈知婠,“不用,我回家自己弄一下就行。”
……
容肆硯從包間里出來的時候,沒找到沈知婠的身影。
呵,每次都跑的那么快。
他來到停車場,剛要打開車門。
卻掃見不遠處沈知婠的身影就站在那,而她旁邊的人……
左冥?
容肆硯微瞇了瞇眼尾,冰涼的視線冷凝了幾分。
他怎么不知道這兩個人很熟?
—
沈知婠上了左冥的副駕駛座。
左冥坐上駕駛座,系上安全帶后,啟動了車子,側頭問沈知婠:“這段時間身體好些有沒有?”
沈知婠“嗯”了一聲:“差不多。”
“藥記得要按時吃,我后備箱有給你準備了新研究出來的藥,等會到了沈家我拿給你。”
“嗯。”
“還有,不能喝酒也不能抽太多煙。”
自從車禍醒來后,沈知婠一點酒都沾不得。
左冥一直時刻提醒著她這件事,是因為沈知婠曾連續躲著他喝了近乎三天的酒,他發現的時候送到醫院半條命都沒了,他好不容易給她養好的身體,煞費苦心了那么久,到頭來卻一場空。
之后他千叮萬嚀地囑咐,讓她別喝酒,否則就不會再管她的病。
沈知婠就老實的沒再碰酒。說酒不可以喝,煙總可以抽吧。
左冥泄了氣,說隨意,你想怎么折騰自己,就怎么折騰,到時候病嚴重了別來找他。
每次都是這樣說,但左冥每一次都沒有真的不管。
左冥收回思緒,往后視鏡望了一眼,“后面的車跟了好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