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婠微動了下眼睫毛，看向桌上的那瓶牛奶，伸手去拿了過來，她低頭，喝了一口在嘴里后，順著喉嚨吞下。
她舔了舔水潤的唇瓣，還能嘗到甜甜的牛奶味，不經意揚了下嘴角，瞇著眼尾。
察覺到對面男人的目光愈發幽深地看著她，沈知婠收斂起明艷的笑容，面帶微笑地望過去：“容先生，我覺得你剛才說的話是在無中生有。”
容肆硯漆黑的眸子凝了她幾秒鐘，薄唇微掀，“那就試試看。”
這話一出，沈知婠真茫然了：“試什么？”
男人微微側頭，精致好看的下顎線緊致流暢，“程進，出去。”
程進一臉問號：“？？”
他看了看男人的臉色，一聲也不敢吭，趕緊往外走出去了。
門被關上后。
容肆硯才幽幽地站起了身，徑直靠近了沈知婠。
沈知婠下意識地挪了挪身子，想遠離他。
他一言不發地坐在了她的身旁，身上噙著冷淡散漫的氣息，忽地俯身靠近，上下掃了她一眼。
沈知婠鼻息間聞到一股清冽的冷香，緊張地咽了咽后來，說話的聲音都變了：“你、想做什么？”
那雙桃花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臉蛋看，頓了幾秒，容肆硯的目光微微垂下，瞥清楚女孩唇角沾著的那滴牛奶。
他從兜里掏出一條藍色帶著刺繡圖案的手帕，在手里攤開，隨后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朝她的嘴角擦了過去，力道很大。
下手極重，完全不去想會不會弄疼她。
就在這一瞬間——
沈知婠抿緊了唇瓣，完全沒想到他會來擦自己的口紅，她直往后退，目光瞪著他：“你擦掉我——”口紅……
他抿緊的唇線終于微抬，掃著她的臉，“去照一下鏡子，就知道我在試什么了。”
他不會忘記，沈知婠以前是最不喜歡涂口紅的了，人是變了，但有些習慣是不會改的，例如桌上的那瓶牛奶，她喝的時候還是會下意識地舔唇………
所以，他才發現這其中的不對勁。
她應該是長期病弱，臉色似有些病態的白，唇色也很淡，所以她涂用了口紅。
沈知婠微愣，凝了凝眉。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不用他回答，沈知婠后知后覺就想了起來，那晚她去警局保釋他是在大半夜，所以并沒來得及去補妝畫口紅，她沒有想太多，也覺得他不會細察她的神色。
她真的太……大意了。
容肆硯漆黑銳利的視線掃著她，他的眼睛深邃攝人：“這是得了什么大病？才把自己搞成這樣子？”
他嗓音寡淡，沒有半點起伏。
沈知婠此刻的心情有些沉重，她說不上自己現在是什么感覺。
她以為誰也不會發現的。
就算發現了，她也可以隨便說自己只是感冒了還是發燒了。
可面對眼前的容肆硯，她連開口說句話都覺得如鯁在喉。
沈知婠收斂起面上顯露的神色，語氣也跟著有些淡了下來，似乎有些無奈地說：“要是大病，人早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