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婠按滅屏幕,抬起頭。
剛好不經意間掃見蕭琳瑯眼神里流露出來的神情。
她眸光微動,往旁邊的男人伸手,抓住他的大掌,然后將他的人轉過來,背對著蕭琳瑯。
容肆硯沒發覺什么。
但蕭琳瑯卻眼睜睜地看清楚了沈知婠做著這占有欲極強的動作。
沈知婠這樣做,顯然是不想讓她看一眼容肆硯。
上回沈知婠受傷住院的那次,也是知道她的那點心思,一直防備著她。
沈知婠側了側頭,瞥見蕭琳瑯怨恨的小眼神,眉眼微抬,問著眼前的男人,“容奶奶的事怎么樣了?”
他眉眼沉沉,“我讓人在查,很快就會有結果。”
旁邊,容鵬成被兩個手下看著。
他怒目而視:“容肆硯,你到底要做什么?!”
男人目光冰冷,掃了他一眼,聲音陰冷:“跟你一塊進病房的那兩個醫生,是你雇進去的?”
“你在說什么,我根本聽不懂!”他怒睜著眼,一副不知情的樣子,面紅耳赤,梗著脖子義憤填膺地大吼:“容肆硯,我怎么可能會害自己的母親!”
容肆硯眼眸迸射出陰冷的寒氣。
這一切都太過巧合。
如果不是容鵬成,到底是哪個人,連年紀過半的老夫人也要下手。
還未開口,急救室的門忽然打開了。
主治醫生從里邊走出來,摘下口罩,主治醫生是這家醫院的院長,知道老太太的身份,這次便親自上陣,瞥見到眼前的容肆硯,他態度拘謹,喊了聲:“肆爺。”
男人深冷的瞳孔目視著他,“怎么樣了?”
醫生語重心長地說,“老太太搶救過來了,但情況還不太穩定,很不樂觀,體內攝入過多的安眠藥成分,近幾日要多觀察情況。若是晚救一步,可能會致死。”
安眠藥量過高,抑制了呼吸,造成神智昏迷。
容肆硯墨色的眸子陰涼如霜,“為什么體內會有過量的安眠藥成分?”
主治醫生想了幾秒,然后說:“老太太被送入急救室前,還在輸液,那瓶吊液里有一大半的安眠藥成分。”
這就要肆爺自個兒去查了。
A市里,誰人不知容家內部關系冗雜,繼容老夫人的大兒子與大兒媳連著去世后,連容大少爺容南祁也遭了車禍,成為植物人。
容家里的人,都在明爭暗斗。
周身的氣息凝固起來。
三夫人忽然站出來,打破了氣,“對了,我突然想起來了,那兩個醫生跟著容鵬成一塊進來,然后就拿著針管,好像把什么藥物推進老夫人的吊液里。”
容肆硯垂著眼,長長的眼睫在眼底投下一層暗影。
他聲調沉冷,“記得那兩個醫生長什么樣么?”
三夫人搖頭,“他們都戴了口罩,”因為當時容鵬成摘下口罩,她的注意力到放到他身上去了,時時刻刻盯著他,防備他,但沒太注意其他兩個醫生長什么樣子,只以為單純是給老夫人加藥而已。
之后,老夫人被轉入了重癥監護室。
三夫人也先回了老宅。
容朝并沒有回去,和容肆硯一塊待在病房里。
沈知婠在病房外邊,接通沈聞風的電話,她喊,“大哥。”
電話那方,男人聲線清冽,眉目深邃,目光多了一抹溫意,“小婠,你在哪里?”
沈知婠如實回答,“我在醫院。”
一聽到這兩個字,那邊的沈聞風深深蹙起了眉,唇線抿直,“哪家醫院?”
“我沒事,是容老夫人出事了。”
聞言,沈聞風眉頭擰了下,卻沒追問下去,而是轉移了話題,“這幾天去哪里了?”
“南城。”她說。
“跟誰待在一塊?”
沈知婠下意識地說:“容肆硯。”
那邊的沈聞風停頓了一會,便開口:“前天我給你打了電話,容肆硯說你沒有和他去南城。”
這兩天沈聞風都在查容肆硯。
但沒有發現沈知婠的蹤影。
“……”
沈知婠茫然了幾秒,這事容肆硯壓根沒跟她說。
安靜了許久,見沒有回應。
沈聞風沉默一陣,只說道:“今晚回家里,以后別去公寓那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