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安侯聞言也不再強求,只從茶盤里再取出一個杯子,往里倒茶水。
這位爺坐在圓桌旁,背后美景環繞,但他往那平平淡淡一坐,就成了全場焦點,其他事物再美都被虛幻了。
秋風落葉,一片葉子隨風飄揚,飄落在他黑色的靴子上,又不穩的掉地上。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黑色紫砂杯在他手中都被襯托得尊貴了。
他喝完了,放下茶杯,抬眸看她。
“珠兒性子好動,喜歡四處游走,你伴她再此等候,本侯感激,日后派人送上薄禮答謝。”
這個男人個子很高,所以哪怕他坐著,氣場也沒有削弱下去半分,一番話下來,林幻只覺得手心都冒冷汗了。
“侯爺客氣了,民女謝過侯爺!”林幻行禮致謝。
他沒有怪她對珠兒有企圖,還要答謝她,林幻除了感恩涕零外,難不成還能拒絕嗎?
她前面也有提過不需要答謝的話,顯然晉安侯沒當回事。
位高權重人的通病就是只需要別人服從。
晉安侯聽完,兩道眸光落在她臉上,正色道:“你可知r藥物?”
只這一句,林幻就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她肯定自己沒有留下證據,但他肯定是通過其他方式查到了她頭上。
否認,狡辯等詞匯在林幻腦中跳躍。
晉安侯屏退了旁人,單獨跟她提及這個事,就說明他不會追究,但這是在她誠實的前提下。
沒有哪個人愿意對一個滿口謊言的人有容忍度。
思及此,林幻咬緊了唇角,臉上作出一片死如歸的表情。
“知道。”她握緊手帕,開口道。
越是這種時刻,細節越重要。
晉安侯把她的神態盡收眼底,聽聞她的話后,神情有那么一瞬間的欣慰。
當年他在外行軍打仗,偶然得到r藥物療傷,但每次用此藥物,有一大將就總是昏厥,除昏睡一晚外,其余癥狀沒有,起初大夫也不知原因,次數多了才診斷出對方對此藥物過敏。
大夫說過,對r藥物過敏者,輕者暈厥,重者能喪命,所以那藥物再有效,他過后也沒再用過。
都說久病成醫,戰場上受傷乃家常便飯,接觸多了對于一些癥狀也有所了解,所以在周家畫宴上,高榮在周家三房昏厥抽搐,大夫都診斷不出癥狀時,他上前查看,后聞到熟悉的香味,因時隔多年不曾接觸那藥物,心中雖有疑惑,卻無法判定。
在大伙把高榮抬到院內通風時,他留下查看屋內情況,并未發現可疑之處,于是走出門去,卻在即將走到林家姊妹身邊時,再次聞到那股淡淡的香味。
他心中凜然,已有一番猜測,林瑜身上的香袋是他用一片樹葉打下的。
他對r藥物有一定了解,碾壓成粉過了水,過后藥物蒸發不會留有證據,大夫果然沒能從香袋上檢查出有害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