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抵達收留瘟疫群眾的駐守點后,林幻看到眼前景象,也是久久說不出話來。
人多混雜,場地臟亂,這等險惡環境,病人能好才怪。
衛生、隔離、對癥下藥,是預防和治療瘟疫的三大重要措施,光是前面兩點,都耗費了一個晚上才弄好。
隔離也需講究方法,不同癥狀待不同屋子,等著救治。
林幻這邊不眠不休了到了后半夜,有大夫來接班了,才得以躺下小憩片刻。
晉安侯楚胤這邊,則是前半夜休息,后半夜就召集了主要人士,探討剿匪方案。
朝堂派人剿匪不是一回兩回,每次都不能成功,可見其任務艱難,并非易輕易辦到。
事到如今,匪徒流寇一共多少人都不知道,況且敵人在山上,上山的路徑險惡,不熟悉地形路線者,輕易就淪為流寇匪徒刀下亡魂。
眼下難處,一是弄清楚上山路徑,二是得到確切或者大概的匪徒流寇人數,才好作戰。
大家一番商議,最終也商量不出一個滿意結果,楚胤聽他們說完,自己才開口。
“我們此番到來,雖行事低調,但匪徒必定早已收到消息,已在山上做好防備,我們貿然上去,實為不妥。且此次剿匪,并非一天兩天之事,我們不妨固守陣地,給匪徒一種,我等與先前幾批剿匪人員并無不同,皆是裝模作樣,時間一到就撤離的假象。”
“期間,匪徒流寇必然會偽裝下山,收羅吃食,屆時,我們的人安插進去,跟隨上山,打探虛實,再做打算。”
兩個意見,作戰計劃十分到位,只是有些事情說得容易,做起來難,不到最后,誰也不敢作出絕對保證。
但其他人也給不出更絕妙的辦法,剿匪計劃暫定如此。
林幻才睡了兩個時辰,就又起來看病了。
林幻不知道別的大夫是如何醫治的,她自有自己一套辦法。
只是她年輕,如今女扮男裝,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個毫不起眼的黃毛小子,名聲自然不如那些大夫來得響亮,別人大都找那些名醫看病。
而那些大夫看林幻的眼神也是蔑視的,覺得她不自量力,想出頭,結果自打臉了。
“也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大夫,從前可從未聽說過,可別是什么濫竽充數的,或者來試手的,怎么就找這樣的人來?”
“這些病人也是有病亂投醫,還真敢給那樣的人看病,也不怕被治出問題來。”
“年紀輕輕的看起來什么都不懂,就怕他開錯藥,到時候出了事我們來承擔。”
這些大夫給人看病時,還這樣明晃晃的議論別人,那些病患聽到了,也開始一傳十十傳百,就都不信任林幻,都跑去名醫面前排隊看病。
他們感染的可是瘟疫,一個不注意命就沒了,自然要給名醫看,而不是給年輕人試手的。
一時間,病患處出現了兩極分化。
林幻昨個晚上給人看病時,因當時只她一個大夫,別人都找她看病,如今有名醫在,她眼前稀稀落落就兩三個人,十分凄涼。
反觀名醫那邊,已經人滿為患了。
楚胤來視察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況,那些人的議論他也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