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何不知魏成武同時脫口而出,后者又緊接著說道:“老何,外邊情況估計亂的很,以你的脾氣難免又要殺得一屁股麻煩,況且我們這要是被李吉埔察覺了,我一人怕是攔不住他們。”
胡楊子點了點頭,說道:“小七去也好,小心點就可以了。”
“嗯”魏成武,點點頭,轉身提劍就走出了密室。
徐安定紅了眼角但情緒穩定了些,決議自此也難做改變只是邊上那親人仍在昏迷中難免不安,問道:“我大莊舅舅怎么了?”
何不知握著拳暴起青筋,“咔咔”作響,一字一頓的說道:“好歹毒的王臣剛,打傷了天盛兄弟不說,還在他手臂里留了一道劍氣,天盛兄弟的功夫都在手上,這輩子怕是廢了。”
徐安定只記得他的大莊舅舅抱著他跌落了廣陵江中,落水之后雖是半夢半醒可也能清楚的感到江水暖的滑稽,這其中若是跟大莊舅舅沒關聯鬼也不信,如今大莊舅舅落得這幅模樣,心生凄涼無奈嘆道:“若是我有五叔一半能耐也不至于如此,只恨徐安定無能,從小念救人的書,卻害的身邊人沒一個有好下場。”
胡楊子嘆了口氣,說道:“肚子餓了怪話多,老何,安定顛簸許久估計獨子里面早就空了,你先帶他去吃點東西。
何不知點了點頭,幫徐安定把劍收好后,就抱著他出了門。
狹小的密室中,火光閃動,等確定何不知徐安定兩人走遠了后,胡楊子怪笑了一聲,眼冒火光直盯著癱坐在床板上失神的賀夢龍,后者目光躲閃,始終不敢直視胡楊子。
胡楊子有些惱火,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抓著賀夢龍的衣領將其從床板上揪起,大聲問道:“賀老大,你們究竟還有多少事情在瞞著我們,我們也是徐家人,為何要瞞著我們?”
賀夢龍臉色發青,一雙手胡亂推動,將胡楊子推開后,腳下又一個不穩,跌倒在床邊,靠著木床賀夢龍晃了晃腦袋,稍微清醒了些,可隨即就雙眼通紅臉色發青,扶住床腳“嘔嘔”不停干嘔。
胡楊子面色古怪說不清喜與悲,想上前扶起賀夢龍,后者卻擺了擺手,從地上站了起來,顫抖的手又從腰間取下一壺酒,大口大口往嘴巴里灌,酒精很快發揮了作用,異樣的情緒也已消失,淡然道:“老二,賀夢龍做了二十多年的夢,早已痛苦不堪,我淪落至此絕不會讓你們也成這樣,徐家劍客做人行事牢記無愧于心即可。”
胡楊子哂笑道:“好一個無愧于心,如今大嫂死了朝峰和小九也沒了,還連累了千百無辜人的性命,這就是徐家劍客的無愧于心?”
賀夢龍腳下踉蹌,拿起酒壺又要往嘴里灌,可被胡楊子搶了下來,后者罵道:“你是要死在酒里面嗎?當年的酒鬼劍俠到了現在難道就只剩下酒鬼嗎?”
賀夢龍擦了擦嘴,將散亂的頭發捋到耳后,又露出滿臉的潮紅,潮紅之下瞳孔渙散,眼角的皺紋也愈發清晰可見,這副老態,很難想象賀夢龍還是個不到而立之年的青年漢子,他清了清嗓子,無奈的說道:“老二,劍俠是我的夢想酒鬼卻是現實,現在夢想已經完結了,剩下無窮盡的現實已讓我疲憊不堪,不止是我,老徐他肯定比我累得多,不管以后結局怎么樣,我求你們別摻和進來,你們殺不了李吉埔甚至是王臣剛,你們把安定老莊帶走就算了吧,王家的天就是西北的天,到了西北,任李吉埔有三頭六臂也無可奈何。”
胡楊子“哼”了一聲,不忿道:“安定老莊該如何我自然知曉,現在我兩個弟弟尸骨未寒,當哥哥的一聲不吭,還算是人嘛,不管殺得了殺不了,我總得跟他們說一聲哥哥來看你們了。”
賀夢龍慘笑道:“老二你聽我一次,巔峰時的徐家都輸給了李家...”不加思索便脫口而出,賀夢龍滿臉懊悔,趕忙捂住了嘴。
胡楊子搖了搖頭,不屑道:“受了大嫂這么多年照拂,胡楊子都只能在第二世還,何況徐家李家如何如何,現在我只想做一個哥哥該做的事。”
賀夢龍拼命搖頭,拽住了胡楊子的衣角,輕聲道:“老二再你聽我一回,你們斗不過李吉埔只會越陷越深。”
胡楊子甩開賀夢龍,吼道:“我意已決。”又回頭看向莊天盛,無奈道:“安定啊,你那一聲“舅舅”可真是讓我們幾個老叔心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