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副瓷娃娃樣的徐安定煞是討人喜歡,黑衣人中有一掛三牙長刀的漢子,見著了徐安定后,便不請自來的撩撥,也不管魏成武眼神如何陰郁,就拍拍徐安定屁屁摸摸小話兒。
還是老叟救場及時,向黑衣漢急切的解釋道:“大老爺,祭拜江神,船關菩薩,可不敢這樣大不敬。”
黑衣漢也沒一意孤行,意猶未盡的看了一眼徐安定,就轉身回到人群中,只是片刻后,魏成武就收到了許多不善的眼神。
“給老子下套?奉陪到底咯。”魏成武胸有激雷面如平湖。
老叟令人在甲板中央擺了一張長案,一張方木桌,長案約莫比方木桌高出了兩寸,擺弄滿意后,老叟正了正長衫,就從船艙內恭敬的捧出了一尊蓋著紅布的神像,擺放在長案上。
陸陸續續在方木桌上擺上,香爐燭火等祭祀物后,老者大喊一聲“起香”就跪伏在地,立馬就有人將神像上的紅布揭開,江神像與風陵渡口庫房內的一般無二,只是漆上了金粉,顯得威武雄壯。
徐安定瞪大的眼睛里充滿著好奇,有一長手船夫見著徐安定,干脆就把三枝燃香送到了徐安定手里,粗聲道:“小娃娃給江神老爺上柱香吧,再給自己積點福。”
徐安定接過燃香,看了眼老叟,后者對他點了點頭,就興致沖沖的小跑了過去,將一炷香插入香爐后,老叟沖著徐安定淫蕩一笑,就站了起來,將徐安定按在地上,笑道:“老頭身子骨不行,就由你這個小娃娃代勞了,誠心一點,江神大老爺會保佑你平平安安。”
魏成武滿臉古怪,暗嘆道:“徐家劍客是不拜別人,可他也不是別人吶,不過兩式劍招就換了一回大禮,我還得笑的燦爛...虧了虧了。”
小半晌前,有一黑衣人塞給老叟一錠銀子,說“把祭拜江神的機會讓給徐安定,多給孩子積積福。”原本就有“香童”這一說法,老叟也沒多想,收下銀子就笑著應承下了。
見著徐安定誠心祈求的模樣,老叟笑了笑,對著神像一拜,朗聲道:“昔年老劍神斬盡運河上下八百惡蛟,賜兩岸百姓風調雨順,此壯舉足以受吾輩百年香火,今掌船人鄭三寶斗膽向劍神祈愿,一愿此行一帆風順,二愿此行無病無災,三愿,愿這小娃娃一生平安。”
老叟說罷,就有幾十只眼睛盯著魏成武,盯起毛了,魏成武就放聲大笑,夸贊道:“好一個劍神,簡直是我輩的模范。”
老叟對著魏成武翻了翻白眼,沒管后者的無禮行為,招了招手,立馬就有人捧著一些肉食倒入江中,老叟在不遲疑,朗聲道:“揚帆起航。”
事畢,老叟拉起了徐安定,幫其拍了拍褲管上的灰,后者探出一雙撲棱棱的大眼睛,輕聲問道:“爺爺,我也向江神祈愿了,能靈驗嘛?”
老叟笑瞇了眼,肯定道:“真是個聰明的孩子,只要你心誠,肯定會靈驗的。”
徐安定滿心歡喜的望了一眼西北方向,砸了咂嘴,看著船舷之下飛退的柳樹,“耶”一聲,就興奮的蹦了起來。
徐安定“耶”,魏成武也跟著“耶”,蹦的還比徐安定高,如此開心真切是發自肺腑,男人的浪漫之一不就有那不服輸的冒險精神嘛?
如今陽光正好,微風不燥,飛速行駛在江面上,又如何不是冒險,只是看著那逐漸模糊的風陵渡口,魏成武迅速拉長了臉,輕“耶”了兩聲,就暗自罵道:“耶..耶..耶他媽個棒棒糖。”
只有那黃皮兄弟不解風情,貨船在行進,卻沒心看風景,低著頭走向黑衣大漢,結結巴巴的問道:“有..有墩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