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迷住的大漢,有幸留下了性命,卻也一時難以恢復清明,殺意消弭后,就統統栽倒在甲板上。
扛著黃皮進船艙內那大漢,聽見動靜,急忙跑了出來,看著歪七扭八栽倒在地的人,紅了眼角,不由分說的扯下了面罩,喃喃道:“好一個殺豬的人,夠能耐就把全天下的守衛軍都給殺了。”
徐安定不明所以,抬頭看向抱著他那不高大的青年,疑惑問道:“是李吉埔追來了嘛?”
還沒等魏成武回應,那自插一刀的都尉,就站起來拍了拍胸脯,笑著解釋道:“沒有沒有,我們跟你叔叔鬧著玩的,你看一點也不痛。”說罷漢子又在胸口拍打了幾下,臉色愈發蒼白。
徐安定眼神陰郁,將頭別在一邊,理都不理。
扛黃皮都尉,不忿道:“人家雖是年紀小,可到現在什么景象沒見過,用得上你操心?”說罷,大漢垂著頭向栽倒在甲板上的人走去。
竟還有鼻息?大漢感激的向魏成武望去,可隨即迅速落寞,頓了頓,就將那些人臉上的面罩扯了下來,插死其中三人,又晃晃悠悠的從船艙內取出一把雕著“興邦衛國”四個字的連弩,獰笑著朝躲在角落里,瑟瑟發抖的幾個船夫走了過去。
“夠了,若你們表演完了,就乖乖受死。”魏成武話語冰冷,不帶一絲感情,又向幾個船夫交代道:“你們把帆收了,就下到糟老頭那兒,不要再上來。”
扛黃皮都尉,看著落荒而逃的背影,譏諷道:“哼,你們殺康閃,殺老虞的時候怎么就想不起手軟,現在開始假惺惺,也難怪你們會輸給快雪山莊。”
魏成武的耐心被消磨一空,不愿多做言語上的爭執,探出一只手雙指成劍,凌空一點,只聽得“咻”一聲,扛黃皮都尉心口就被劍氣透出一個拳頭大的窟窿眼,氣絕身亡。
一刀都尉,拄著長刀將面罩扯下,喃喃道:“倒也死得其所,否則如何不明不白還得兩說。”
“嗯啊”一刀都尉一聲長嘯,肋下鮮血汩汩流出,顧不上許多,借著豪氣就厲聲吼道:“徐家人是好樣的,只可惜當今天下人人自危,公道一說便如浮云,若無驛卒老許頭舍身忘死般的精神,其余如何不是在茍活,若不是我甘云心知此行必死,又怎愿撞上你徐家人的劍尖。”
魏成武理都不想理,又要探指將其斬殺。
都尉甘云坦開胸口凝聲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且聽我一言再殺也不遲,昨日你徐家人還未入城時,老賊師三友,便責令我等裝滿數百箱金銀珠寶,趁夜出發,押送至北馬水泊就棄船而回。”
“那北馬水泊乃兇寇巨鯨幫常出沒處,將船上珠寶盡數棄之不如說是拱手相送,想必我等性命也會被其一并收下,老賊心狠,就休怪甘云做一回人事。”
“少俠,于公于私我也要知會你一聲,前些日子師三友拜訪快雪山莊負傷而回,如今船上也安插了不少探子,此事曖昧至極,很有可能,你們口中的李吉埔就是幕后煮屎人,若是仍由快雪山莊壯大,何時何日才能還徐家一個公道?”
“甘云有一計,老賊甘愿奉上一船珠寶,你徐家何不趁勢收下,招兵買馬后,一舉除去巨鯨幫,重獲聲名,與快雪山莊南北對峙,若是形成此等局面,想必以徐家人的身手,復仇之事便指日可待,我甘云也愿為前鋒。”
徐安定拼命搖著魏成武的手,顯然已經心動,只是后者考慮都沒考慮,淡淡道:“你也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