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將不滿的情緒發泄在打鬧正嗨的兩名白耳兵身上,說罷不管其他,直挺挺的躺在了污血中,找了個好姿勢,竟閉眼小憩起來。
“嗨,又是我們。”
常威來福相視一笑,有苦說不出。
一臉嫌棄的用鐵矛將聽雪閣四具殘尸挑入河中,又“嘖嘖嘖”的把矛尖上血跡擦干,心滿意足后,又小心翼翼的抱著逝去袍澤的尸體往貨船隔層處搬。
幾個來回后常威氣喘吁吁,又將一具尸體往身上甩,卻意外的發現還沒有涼涼仍舊是溫溫,常威一怔,小心放下背著那人,一番試探后熱淚盈眶,痛呼道:“碧哥,除去甘云,康雷其他都還活著。”
領頭都尉一激靈,從地上翻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倒成一片的黑衣人,自嘲道:“傳說不是戲說,徐家真乃俠義,要是我糟了此等大劫,仇人見面,哪里還有道理可講,不外乎是喋血三尺血濺五步,說到底還是世人負了徐家人,我撒碧戈何嘗不是。”
“弟兄們我們有救了。”
領頭都尉振臂高呼,一干白耳士卒就跟著歡騰。
哦
哦
哦
徐安定呆的跟勺子一樣,雖不知他們為何如此興奮,可把自己人給捅死還能高興起來就有些惡心人,血腥的環境中尚能鎮定些,可惡心的環境里著實讓人頭皮發麻。
輕罵了聲“崽種,你媽死了吧。”徐安定就不打算繼續呆在特等席,轉身便往船尾走去。
船尾雖不如船頭寬敞,可耳邊少了讓人心煩的聒噪聲,也能清凈清凈。
靠在船舷上,又背著風,感覺腦后涼嗖嗖,總是不如人意,徐安定輕嘆了聲“烏煙瘴氣哪哪都難受”,就干脆躺在了甲板上,看太陽。
“那兩個人就那么難殺么?”
千軍在前也如土雞瓦狗,可才追殺兩個人竟去了那么久,徐安定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他迫切需要兩個人頭入賬,來安慰受傷的小心臟。
等了半天,先來的卻是一張諂媚的笑臉,那領頭都尉似陰魂不散,又跟了上來,嘻嘻笑道:“大侄子,等煩了吧,叔叔給你送了些東西過來,待會小魏兄弟回來了可得幫叔叔說幾句話哈。”
領頭都尉捧著一包金銀,自信的就要往徐安定懷里塞,他堅信世間沒誰對這“黃白”之物不心動。
徐安定瞥了一眼,白里透黃好像一包屎,惡心的打了個冷戰,眼不見心不煩,就閉上了眼睛,凝聲道:“要殺就殺了,哪那么多廢話說,真沒意思。”
領頭都尉干笑了一聲,將金銀放在徐安定身旁,見著后者愛答不理,有些手腳無處安放,就佯裝看了眼太陽,自找話題道:“你看著磨盤大的太陽,就像是你們徐家的俠義精神一樣,光輝燦爛哈。”
徐安定不置可否。
河面波光粼粼,配上兩岸的新綠,說不出的江南好風光,卻有一聲很不合時宜的尖嚎響徹天際。
“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