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語道破魏成武身份的司護都尉睜開了眼,只感覺頭疼欲裂,如喝了假酒一般。
死命揉搓大腦,待疼痛略微緩解后,都尉小佬長呼了一口氣,單手撐地慢慢坐了起來。
看了眼周遭,一眾袍澤仍是昏迷不醒,都尉小佬搖了搖頭,喃喃道:“若是永遠不醒才好,到了下面,把罪受一遍,下輩子投胎就不要做個人了,太遭罪。”
回首一生,青山人路,失意倍多得意少,何妨最后來個轟轟烈烈?
“廣陵從四品司護都尉,賈百厲在此,徐家小子何在?”
都尉小佬,搖搖晃搖,大踏步向前,推開一眾白耳兵,看著魏成武就罵“你個莽夫,一言不合就要殺?你是得意,可那孩子稍有閃失,你可承擔的起?”
“來的好”
一干白耳兵正愁沒人領頭。
見著賈姓都尉后,士氣大振,七嘴八舌言語相向,既不得理也不饒人。
徐安定咬著牙,拼命的搖晃著魏成武的手臂,重復道:“魏叔叔,你還在等什么啊,我都要快被他們煩死了。”
魏成武悻悻笑,倒不是不能殺,在運河底下消耗過多,眼下就沒了把握一招秒掉這幫人,如果是一刀刀的砍,那就大大失了高手的風范。
眼睛一轉計上心來,魏成武道:“安定,沖那人一句莽夫,他們就死定了,可眼下他們有太多心愿未了,若是就這樣殺了,唯恐世上便多了許多厲鬼,若是纏上我等,可就麻煩了。”
“厲鬼?”
徐安定打了個冷戰,縮在魏成武手臂后,小聲道:“那還是等他們說完吧。”
兩人相視一笑。
可賈姓都尉附和說“該殺”也不似作假,見著白耳兵得寸進尺,就罵道:“師三友的內衛,就不該歸在廣陵守衛軍編制內,真他媽丟人現眼。”
“都滾吧,別在這礙著大爺的眼睛。”
賈姓都尉直接喝退一眾白耳兵,后者雖不忿,卻也不敢說不。
自從軍起,便要在骨子里刻下“服從”二子,若不然。
“滿門抄斬”
徐魏二人看的有些呆了,感情是來了個友軍?
呸,屁的友軍。
“我看你們啊,也別當兵了,去唱戲,肯定能掙大錢。”魏成武咧著嘴角,譏諷賈姓都尉。
賈姓都尉頭仍隱隱作痛,見著白耳兵退下,便靠著船舷坐下,爽了一會,不甘示弱道:“我覺得你改行去殺豬也能賺上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