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上的爭鋒,最激烈的人卻草草收場。
九死一生的一生已幻空,千言萬語也抵不過殺心重重。
明白到這點,賈姓都尉反而看開了,受徐安定的一拳,也就不想吭聲,長呼一口氣后,負手而立,看著不及胸口高的小孩,笑了笑。
當人脖子上架著把刀,總會被嚇得冷汗淋漓,就千方百計的想讓刀離開,可刀真正落下時,飽受折磨的內心反而有一絲殘酷的歡愉。
這或許就是解脫。
“先別著急動手”
賈姓都尉脫口而出,仔細想卻發現連個像樣的托詞也找不到,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道:“一起吃個飯,再送我等上路如何?”
徐安定冷眼一閃,理都不理。
魏成武倒是不癲狂了,只不過有些難接受事實。
絞盡腦汁,也接不上那人的一句話,反而是他的侄兒,九歲的小孩,不卑不亢,以呼喊聲做回應,以拳頭來收場,該說的說該打的打,絲毫不拖泥帶水。
可該說的一說,魏成武那該死的腦袋,似受到了指引,開始死命蹦出亮眼的句子,懊悔練練,忍不住嘆道:“剛剛我要是這樣說也挺不錯的。”
場上沒有第四個人,等不到回應賈姓都尉笑了笑,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就當你們默認了,開春的翹嘴,說是人間絕味也不為過,待會我去弄幾條,一起喝杯酒吧。”
頓了頓,老賈又補充道:“沒別的意思,上路的時候多兩個人送送,也是極好的。”
其實老賈心里還有一句話沒說出口“我廣陵守衛軍然到就做錯了什么嘛?”
只是像個小孩一樣談論對錯,無論輸贏又有何益,尤其是得不到利益支持,說的再多也不過是浪費口水。
轉身離去,賈姓都尉一步三回頭。
“趕緊滾吧你,虎了吧唧。”
小魏哥不耐煩,直接下了逐客令。
不算寬敞的船尾,大小兩人個頭頂著頭躺在甲板上,看著天,一眼開明全是湛藍,可與之對立的船卻是狼藉一片,血污之下看不透的人。
過錯在船嘛?
誰知道了,徐安定也不知道,就問道:“叔,你說他是怎么想的啊?呱唧了半天,也許只有最后一句才是想說的,可能還不可信。”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