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有指甲，劃破了蘇言深的臉頰。
奶奶的聲音，圍堵’爹地’兩個字吐字清晰，蘇言深紅了眼睛，他伸手從聞飛手里搶走香香。
舉起來。
“不要。”
聞飛和俞晚晚異口同聲，雙手伸出去，驚恐的瞪著眼睛。
俞晚晚雙膝’噗通’跪倒地上，雙手舉著準備接孩子了。
那’噗通’一聲，像是磕在了蘇言深的心上，他心疼的低頭，看著女人充滿恐懼的雙眼。
“晚晚。”
他手放下，把香香夾在懷里，另一只手伸出去拉俞晚晚。
俞晚晚搖頭，“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求求你把我的女兒還給我。”
她對著蘇言深磕頭，她是真的怕蘇言深會傷害香香。
頭著地，’咚咚’的聲音。
“悅悅你干什么。”聞飛試圖把俞晚晚拉起來。
可她很倔強，依舊不停的磕頭。
額頭都磕破了，嘴里一遍遍的求著蘇言深，“求求你放了我女兒，我不是有意要長成這樣的。”
眼淚啪嗒啪嗒的往地上掉。
在蘇言深舉起香香那一刻，她去沒有辦法說出香香是他的女兒，她的心太疼了。
蘇言深看著俞晚晚為他手中的孩子求情，心揪著疼，“晚晚別磕了。”
他蹲下，把香香放下。
香香趕緊跑到聞飛身后，抱著聞飛的腿。
聞飛的手摸摸小丫頭的腦袋，給了她安撫，目光冷冷的看著蘇言深，“蘇總，如果你再敢動我妻兒，我不怕雞蛋碰石頭。”
說著他彎腰抓著俞晚晚的胳膊，把她拉起來，“悅悅我們走了。”
轉身就是他的車子。
“晚晚。”蘇言深追上去，俞晚晚回頭，她額頭破的流血了，眼里蓄滿了淚水，怯生生的眼神，讓他不敢往前一步。
他會嚇到她。
蘇言深的心臟被無數只手抓著、扯著疼。
他上車，車子跟在聞飛他們車后面，一直跟到了聞飛住的別墅。
車子進不去了，隔著鐵門，他看到聞飛先下車，然后幫俞晚晚開車門，抱起了孩子，三個人一起進了屋。
蘇言深屏住呼吸，點了根煙，煙吸進了肺里，并沒有緩解他心臟的疼痛和身體的麻木。
手顫抖這，煙灰抖落，落在車座位上，落在他的西裝褲上。
半個小時過去，天色漸晚，車窗外一地的煙頭。
俞晚晚站在二樓的陽臺上，看著院子門外，那一束沒有滅過的車燈，和站在車外面的男人身影。
她不明白蘇言深見到她時的反應。
就像她不明白他那天在月色抱著她說想她的話。
他不是討厭她，不是恨她嗎？
不是希望她死嗎？
不是每個月都會去牢里探望明霜嗎？
接近清明，天空總是陰郁的，小雨來的總是猝不及防，很應此時的景。
年承拿了把傘撐開，擋在蘇言深的頭頂。
斟酌著跟他匯報，“蘇總，秦悅的身份證信息查到了。”
蘇言深聞言，立馬轉身去車上。
年承跟著上車，把平板遞給蘇言深，“確實有秦悅這個人，出生日期和夫人的一模一樣，但戶口是南市梨山縣的，學歷只有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