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子正坐在陽臺上,撥弄著那些發了芽的玫瑰花幼苗,她把許幸一送來的那一大束已經干枯的藍玫瑰拆開,輕挑漫剔的把花瓣一片片撕下,然后灑進花盆里。
許幸一看著她側身而坐的背影,下顏色的怔了幾秒。見她頭發用一根藍玫瑰挽起,烏黑的發絲里包裹著那支藍色的玫瑰花,美的不可方物。
“安安…”許幸一輕輕喚了聲。
伏身正在扯花瓣的人,回眸一瞥。那雙清冷的眸子不緊不慢的抬起,只消一眼,又再次恢復病態的垂下。
“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安西子轉身,不再去看他,輕挑漫剔的扯著花瓣。
扯完一朵,再拿一朵繼續扯。
許幸一松開行李箱,走到他身邊,單膝跪在散落的藍玫瑰花里,緊緊抱住她:“為什么不回消息,不接電話,回來也不和我說一聲?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
安西子停下扯花瓣的動作,手上的花不自覺的掉落地上。遲遲沒有回應許幸一的話。
終于,好一陣后,她哽咽著小聲開口回復:“我看到你房間里有別的女人的內衣了…”
“笨蛋,除了錄制節目我一直和你在一起,你還不相信我嗎?”
“那天晚上章傾城來找我,我把她趕走了。我只想要你,只對你有感覺,不會去碰別的女人。”
“還有…我把節目推掉了。我答應你,以后只要和章傾城有關的節目,都不會接通告了,好嗎?”
許幸一小心翼翼的解釋著,將手指插入安西子的發絲,緊緊的把她擁在懷里。
安西子有些泣不成聲的把腦袋埋在他懷里,哭的梨花帶雨:“你知不知道…我…多害怕。害怕,這么喜歡一個人,他卻不是那么喜歡我。”
看到章傾城留下的東西那一瞬間,安西子是害怕的。她害怕許幸一和易言如出一轍的背叛,害怕自己一腔情愿的眷戀。
偏偏,許幸一和易言不一樣。
他在她心里的分量太重太重。
重到難以割舍,重到她甚至會放下高傲哭哭哀求…
…
許幸一松開她,吻去她眼角的濕意。伸手拿起一朵藍玫瑰放入安西子手心里,笑著問:“你知不知道,藍玫瑰象征著什么?”
安西子紅著鼻子低下頭,看著手里已經枯萎的玫瑰,呆呆的搖了搖頭。
“是最純潔最真摯的愛啊,笨蛋。”
“你可以永遠相信我的愛,好嗎?”
許幸一笑著吻向她的額頭。用最簡單的一句話,許下比重山盟海誓的承諾。
也是從那時,直到很久很久,安西子都忘卻不了他說這句話時的場面。
少年單膝跪在由藍玫瑰鋪成的花海中,溫柔的拾起一朵花放進她的掌心。笑著說明他那真摯的愛戀。
安西子只覺得心里裝進了什么東西,滿滿當當的,除了那個人,再也容不下其他。
那扇門,從此只為他一個人開合。
每當少年拿著鑰匙打開時,咔噠一聲,院內滿是迎風馥郁的藍玫瑰花海。
“許幸一。”安西子輕喚。
“我在。”
少年輕應,低頭吻上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