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造化弄人吧。賀辭說的那個女孩可能是池椋,而池椋卻嫁給了他父親。
但是,這一切又何止不是他自作自受呢?
“狠心離開她,卻又不放過她。你到底在干什么?是報復嗎?報復她嫁給了你父親。可是看到她現在這樣,你不應該高興嗎?為什么會難過。”
許幸一忍不住問出了自己的想法,看著神色逐漸悲哀,跪在雨里痛哭的賀辭,總覺得他愛的很卑微。
賀辭沒回應他,他跪在雨里掩面而泣,傾瀉的雨落下淋濕了他的頭發,雨水順著發梢滑落臉龐。和淚融在一起,然后又從棱角分明的下巴滑落。
…
安西子從別墅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么一幕。賀辭跪在別墅門前,像是贖罪。那張俊俏的臉上,因為雨水的洗禮而顯得蒼白沒有血色,整個人看上去虛弱到不行。
安西子下了臺階,許幸一連忙走到她身邊。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怕她淋雨。
兩人經過賀辭身邊的時候,安西子突然頓住了步子:“賀辭,放過阿椋吧,也放過你自己。”這句話,像是善意的提醒,也像是挖苦他曾經犯下的錯。
賀辭嘲弄的一笑,耷拉著腦袋,說話時雨水灌進嘴里,有些嗆得慌:“她為什么要嫁給賀成州。”
他倔強的問出,這個從池椋那里一直聽不到答案的問題。就在他以為自己同樣聽不到回復的時候,安西子卻開口了:“因為她想要報復。”
簡單的幾個字,由于一把把冰冷的刀子插在賀辭身上,他自嘲的冷笑著,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對上安西子那冰冷的目光,
“她就這么恨我嗎?”他問。
安西子平淡的應對他的問題,語氣不冷不淡,像是一絲不茍官方應答問題的考生:“對,現在更恨了。所以,放過她吧。”
旁人言不由衷的提醒,是我們將會劃清界限的預提。
賀辭看著安西子和許幸一上了車,又看著車子緩緩駛離,笑著踉蹌不穩的坐下。有些心寒的摸索出口袋里的一條項鏈,眷戀著扔進了一旁的噴泉池里。
“好,放過你…”他苦笑,有些決絕的轉身離開。
…
安西子倚在車窗旁點了直煙,因為外面下雨所以車窗緊閉,煙霧很快彌漫了車內。
濃重的煙草味讓許幸一皺了皺眉,在紅燈的間隙,他忍不住側眸看向安西子。想要開口勸她不要再抽了,可見她小臉上帶著幾分哀愁,又閉上了嘴。
“你那個閨蜜和賀辭,什么情況?聽起來挺狗血的。”許幸一用輕松的口吻說著,企圖打破這有些沉重的氛圍,讓安西子心情好些。
“用瀏覽器推書的介紹來說的話,就是,出國留學歸來,被狠心拋棄的前女友居然成了繼母。”安西子饒有趣味的說著,輕挑漫剔的夾著煙又吸了一口。
吐出煙霧的一瞬間,她冷笑了一聲:“真狗血。”
許幸一有些錯愕,不知道她這句話是形容池椋的遭遇,還是賀辭病態的占有欲。
那種,不愛也不放手的占有欲。
其實,就連池椋也不自知,她怨恨的那個男人,其實一直把她放在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