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狩獵宴會結束后開始,元元就覺得自家娘娘好像哪里變了。
說變,也沒變。說沒變吧,好像也和從前不大一樣。
比如,她總是托著腮看著遠處想些什么。不似從前那般愣愣的發呆,時不時臉上還浮現出幾絲笑意。
要知道,鮮少見她笑。
起初元元還以為發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后來見她經常這樣,反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一早用膳時,安犀思量中忍不住羞澀的笑起來時,站在一旁候著的元元目瞪口呆的愣了愣。然后悄悄靠近許行,用手遮擋住朱唇悄聲問:“娘娘最近有些不大對勁啊。”
許行疑惑的挑了挑眉,看向正在用膳的女人。
“怎么了?”他問。
“你沒看見娘娘一早就開始笑個不停嗎?這也太反常了!必有妖!”云云信誓旦旦的開口,拍著胸脯一副已經把握真相的模樣。
許行配合著她應了句,沒再說話。經過昨夜得觀察,他大概看得出安犀并不知道昨日兩個人發生了什么。這樣也好,省得她對自己有隔閡,造成影響。
要知道那件事,刻不容緩,經不起半點波瀾。
…
女人吃著早膳,忍不住回想起昨日夢里的情景。昨晚,好似也夢到了。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
“小許子,你去將膳宮內準備的玫瑰酥拿來。”元元看著面前清秀的小太監,笑著吩咐。
許行淡然應了句,轉身離開。到膳宮領了玫瑰酥后,拎著食盒往回走著。路上經過花苑,她聽到什么動靜便輕輕上前查看。
見一婢女和侍衛正行茍且之事后,沒有多呆得悄聲離開了。
腦海中,昨日的溫存不斷浮現。女人嫵媚動情的樣子,美的不可方物。
“怎么又想起這些了。”男人微微蹙眉,好看的面容上一閃而過幾絲煩悶。
他有些不敢相信。明明就是自己誤嗅情菇吸了粉塵中毒才和那個女人發生關系。可為什么,自己…對她如今卻對她時時掛念呢?
這樣不可。
莫非自己真的動情了?
男人在一所宮殿處停下步子。思量再三,還是將食盒慢慢打開,拿出一個精致的白玉瓷瓶,在那盤玫瑰酥上悄悄撒了一些粉末。
不管如何。也不管是否動情,現在心里對她真的有一絲掛念。總之,殺了便好了。
就在許行準備離開的時候。迎面走來了一位身穿玫紅色織錦的妖冶女人,她身旁還跟著一位妝容明艷的鵝黃色衣裙妃嬪。
拿鵝黃色衣裙的妃嬪,顯然正是還未舉行繼位的新皇后,蘇冬兒。
至于她身旁的女人,看額頭那要妖艷的花鈿,還是穿衣風格,怕就是傳說中百聞不如一見的長樂公主。
傳聞長樂公主,妖冶絕倫,長的禍國殃民。雖是這樣,卻天生多情。宮內男寵數不勝數,公主府靡靡之音不可描述。
可即便如此,先皇還是分外寵愛這個女兒。哪怕她有失一國公主之風。
見兩個女人緩緩靠近,許行俯身行禮,沒有抬頭。
那身上飄著妖香的女人從他身旁經過,走出兩步后,驀然回首。
看著他問道:“你是哪宮的?”
許行低著頭回復:“鳳禧宮。”
“噢,原來是太后的人啊。抬起頭來,讓本公主瞧瞧。”女人先是感嘆了一句,隨后不容抗拒的吩咐。
許行知道躲不過,緩緩抬起頭來,看著女人。
女人被他的容貌驚艷到,下意識的輕張朱唇。
蘇冬兒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意,對著她耳語道:“此人是名絕天下的琴師許行。因先帝為逗太后一笑,遂進了太后宮中服侍。”
“呵。再如何名滿天下,如今不過是個奴才而已。”女人陰陽怪氣的諷刺著輕笑。見男人絲毫不為所動,沒有半點怒意后,好感更甚。
“不如,你隨我入了公主府。以后包你榮華富貴可好?”女人笑著問。
許行搖了搖頭,行了一禮:“奴才還要快些去給太后送她的茶點,便不多留下和公主還有皇后娘娘談笑了。”
他這話,意義多重。借茶點,聲明自己對服侍太后一心一意,還說就當做剛剛公主還有皇后是在說笑。
長樂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走遠了。她怒氣沖沖的拎著裙擺跟上許行,去了鳳禧宮。
蘇冬兒趕忙拉住她勸誡:“還是別惹太后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