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犀說著說著,不自覺的哽咽起來。淚水緩緩落下,慢慢開始泛起了哭腔。
云千想要安慰的將手搭在她肩膀上,可是還沒等觸碰,便聽見有人喊:“不好了!老爺遇刺了!”
男人瞬間收回手,急急忙忙的起身回了極樂居。安犀聽到聲音回過神來,連忙擦去臉上的殘淚,提起一旁的燈籠跟了上去。
…
房間里,云霄渾身是血的躺在床上,呼吸沉重。白色的胡子上沾著嘴里吐出來的鮮血。
侍衛們站在一旁緊張的護駕,卻奈何不會醫術誰都不敢上前。
云千匆忙趕回來,走到床前握住云霄的手,見他嘴唇張合說不出話的痛苦樣子,連忙道:“快去請大夫!行刺之人,務必留下活口!”
正在熟睡中聽到驚喊的掌柜的醒過來,欲要進門,卻被侍衛攔在了門外。
“貴客,貴客,你們怎么了?可是發生什么事了?”一身睡袍的男人,臉上帶著青色的胡茬,被侍衛擋在門外看著床上躺著的云霄,還有單跪在床前的云千,不明事理的笑著詢問。
云千擺了擺手,示意侍衛放行。
掌柜的這才進了屋。走近,看到床上渾身是血腹部被插了一刀的云霄,有些吃驚的皺了皺眉。
“這…這…怎么會這樣?”掌柜的一時語無倫次,心里慢慢涌出幾分害怕。要知道如果這些人把責任追究到他的頭上來的話,那以他們的身份,極樂居上下的人怕是在劫難逃。
就算他們不追究離開,也難免刺客殺個回馬槍,將極樂居的人都滅口。
唉,他怎么就惹上了這樣一群人?早知不該貪了一袋金子。
縱使心里苦惱,但也無可奈何,畢竟后悔無用。
“還是先救人吧,我會些醫術。若公子信得過我,不如讓我來為令尊包扎一下。”
隨著掌柜的話落,剛剛出去請大夫的侍衛小跑著進了屋,二話不說的直接跪在地上抱拳道:“小的無用,方圓五里內都沒有醫館。”
掌柜的有些無奈的插了句嘴:“哎喲,邊城之外哪有醫館呀,除非你要去附近的城中,那要在十里之外了。”
云千一聽如此,側眸打量了一眼床上的老者。見云霄痛苦難忍,有些無奈的皺了皺眉。
也罷,如今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那邊有勞掌柜的了。若您能幫我父親渡過難關,日后必將重金答謝。”云千說著,輕甩衣擺就這樣單膝跪在了掌柜的面前,低眸作揖。
云千且當他是自家兄弟,也沒說不受他這禮節,反倒是大大方方的一笑,隨后將他扶了起來。
“既是客人這有什么?況且我與你投機,看在兄弟的面子上,我如何都要盡力。”掌柜的說完,轉身離開,似乎是去取藥箱了。
安犀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門外,也沒進來。直到掌柜的轉身離開,才和云千發現了她。
掌柜的二話不說,按住她的肩膀就把她往外推。
“姑娘家家的別什么都湊熱鬧。”哥哥苦口婆心的勸解道。
安犀被他推著,根本沒辦法頓住步子停下不走。她回眸看了一眼,屋內的云千,見他神色憂愁又著急,忍不住好奇的詢問自家哥哥:“發生什么事了?”
掌柜的停下推她的動作,低眸間,眸子里閃過幾絲無奈。
“不該問的別問。”
“可是…”安犀還想說什么就直接被男人打斷:“好了,夜深了,早點回去休息。”
掌柜的語氣簡練,沒絲毫的拖泥帶水。聽上去不冷不淡的,也沒有夾雜感情,更沒有平常對安犀一貫的寵溺隨和和體貼。
安犀知道自己再問下去,哥哥就要發火了。所以也沒再繼續追問,聽話的提著燈籠回了自己房間。
掌柜的取了藥箱后馬不停蹄的趕到了云霄所在的房間。他醫術不是很精湛,但應急包扎傷口還是綽綽有余的。
“我先幫令尊簡單處理一下傷口,止住血,明早之前你們去人到城中找大夫來。”掌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