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著她云里霧里的表情,笑著解釋道:“太醫說你已經有一月身孕了。”
安犀聽罷,一時間詫異的睜開了眼睛。她想要坐起,男人見狀伸手去扶,卻被她無視。
面對她的疏遠冷漠,許行雖然心里有點不舒服,但還是一笑了之。
“我怎么會有孩子?”女人一時間不知道云里霧里,不敢相信。
“是那天…”
許行笑著解釋,而后補充:
“安兒,過去的都讓它過去吧。”
“過不去了。”安犀望著他,有些冰冷的開口,似乎是心里難受的很,所以不愿再去看他。
“你走吧,我乏了。”她重新躺下,翻了個身背對著許行,偷偷哭了起來。
那不是夢。她誤以為的命定良人是他,心之所系也是他。可偏偏造化弄人,她愛的他,不是現在的他。
他愛以前的他,又恨極了現在的他。
許行被下了逐客令,有些失望的起身看著床上的女人道:“那朕先離開了,三日后便是封后大典,近幾日你便好生歇在宮內,切莫亂走動了。”
安犀流著淚在心里冷笑。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要囚禁自己,真是荒謬。
…
第二天清晨,安犀穿著那身紫色宮裝到了許行的寢宮。許行剛剛下朝,似乎是還在和旁人議事。
安犀走到寢殿前,示意太監不必傳話了。因為她對許行,并沒有那么多規矩。
就算他是皇上,她也不可能俯首稱臣,諂媚討好。
安犀和元元緩緩走近殿中,便聽見不小的爭執聲。
“你當真立那個女人為后?”男人低沉慍怒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不解和無奈。
“你說過,不會對那個女人有半點心思。你知道現在大家都怎么議論你這個新帝嗎?說你被蠱惑了心智。”
“當初便是你優柔寡斷,下毒后未將她毒死。”簡陽看著面前的男人,眸中滿是失望和憤怒。
“這個女人,只會阻礙你成大事。我現在便把她…”簡陽話還沒說完,便看見眼前的男人拍案而起:“夠了!”
此時,安犀聽到許行曾經要下毒謀害自己的事后,一時間難以接受,她臉色難看的愣在原地,遲遲不敢接受這個事實。
要知道,他曾經情意是假也罷,可他怎么能如此無情。
“娘娘,娘娘您去哪?”
元元看著面前的女人突然跑了出去,情急之下大喊。聲音驚動了屋內的兩人。許行回過神來,瞬間跑著追了上去。
女人一遍流著淚,一邊往城墻跑去。將頭上那名貴的朱冠步搖扯下,毫不憐惜的扔到地上。
散落著一襲青絲,拎著有些冗雜地長裙跑上臺階。
許行在她身后盡力追趕,一邊呼喊:“安兒,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女人跑到城墻上,回過神來看著面前的男人,又后退了幾步:“你不要過來。”
許行怕她情急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著急地走上前。
“安兒,你先過來,有什么事我們好好說。”
眼看著面前的男人越走越近,女人哭著大喊:“我說了別過來!”
“好好好,我不過去,你冷靜點。”許行皺著眉頭,苦苦開口。屆時,元元和簡陽也追了上來。
安犀看著因為害怕和擔心大哭,卻不敢哭出聲音的元元,心疼的皺了皺眉。
她闔眸,長嘆了一聲氣。
“許行。我這一輩子,從未真心喜歡過一個人。我曾經以為,你是我的救贖,是我的已經黑透了的人生中那抹突如其來的光。”
“可是你不應該,不應該讓我見到希望,又把我拉回深淵。”
女人冷艷的小臉已經哭花,她沒有力氣再去失聲痛哭那般,壓抑的說著,一字一句宛若刀絞。
許行望著她,下意識的就欲要再上前:“安兒,我錯了,那是因為我愛你…所以我才把你就在身邊。”
安犀冷笑,“你用了我最厭惡的方式,來愛我。這種愛,只會讓我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