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此刻,他仍是配合地……摸摸殷楚腦袋,表揚。
“年級第二,已經很厲害了。”
殷楚沒有排斥青年的動作。
在宋硯書說他是自己哥哥的時候,殷楚便已經開始掐算了,結果跟給二哥算那會一模一樣!
真的,又多出一個哥哥啊!
唉。
她都把人帶回來了,不知道大哥知道后,會不會再次炸裂,而這次她又要哄多久……
想想就頭疼。
殷楚一邊想,一邊就感覺落在她腦袋上的手稍有些僵硬。
跟自來熟且喜歡貼貼二哥截然不同,也跟大哥那種慢熱的性子不一樣——大哥就像那種傳統大家長,堅持男女有別,早期兩人沒有任何的肢體接觸。
直到那次,對方病了自己抱他去樓上,這才有了摸摸頭的動作,卻也只有摸摸頭。
一開始,薄璟川的動作是僵硬的,是那種陌生的不熟悉的僵硬,卻也慢慢就習慣了,但新出現的這個哥哥……
姑且稱他為三哥吧。
這位三哥的動作,給人感覺就好像……他從不曾跟人近距離接觸過。
他非常不適應這樣子跟人相處。
十分擅長照顧別人情緒的殷楚,糾結了一會要不要主動把自己的腦袋從對方手底下拔(?)出來。
宋硯書的動作漸漸從無措別扭的僵硬軟了下來,仿佛在努力地適應這一切。
殷楚:“……”
算了,隨他吧。
對哥哥偶爾也要包容一點,多寵著他一點。
“啊!”殷楚忽地又想到一點,“那你今年二十四的話,二哥也是二十四歲,你們豈不是……”
“季欽?”
宋硯書頂著那張跟季欽相似的臉開口,“的確有點關系。準確來說,我跟他應該是雙胞胎。”
“啊?!”
宋硯書解釋,“我跟他是被不同的人家收養,他現在應該還不知道我的存在。”
殷楚:“哦……”
二哥那個智商,不知道這種事情也是正常的,但雙胞胎,被分別領養,一方清清楚楚,一方什么都不知道,總感覺……
怪怪的?
“難怪、難怪你倆長得那么像啊嗎,一開始看到背影,我還給認錯了……”殷楚試圖尋找話題,“不過以后就不會啦,哈哈~”
宋硯書:“嗯。”
沒話找話的殷楚:“……”
接不住話頭的宋硯書:“……”
唉。
話題又死掉了。
殷楚努力地想啊想,看到青年暴露在外的那張臉,“那個那個……其實你如果感覺不舒服的話,可以再把眼鏡戴上。”
最開始在外面摘眼鏡是為了證明身份,后面宋硯書跟著殷楚進來,卻一直沒有再戴眼鏡。
短暫地相處下來,殷楚已經感覺到了。
這個哥哥看起來很溫和,或者說行為處事,盡可能表現得溫和,卻始終給人一種疏離漠然感。
跟薄璟川那種與生俱來的高冷矜貴不同,跟二哥的狐貍精臉二哈性格更是不一樣。
這個人的溫和,更似偽裝。
宋硯書:“不用。”
“啊?”
“我能看清。”
“???”殷楚更迷惑了。
“戴眼鏡只是因為我不喜歡跟人對視。”
宋硯書解釋。
那雙跟季欽相似的,被評為無形撩情的桃花眼,長在他身上的時候,卻是無端少了滟瀲艷色,只有冬日霜雪掛滿枝頭的清泠寂寂感。
而后。
青年伸手,像在做什么精密實驗一般,用修長漂亮的指尖,小心地撥弄了一下小姑娘散開的鬢發。
而他唇角稍彎,努力勾出一個笑。
很淡,卻很好看。
宋硯書說:“如果對象是你的話,就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