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粥送給二堂哥家后,李瑾兒并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村東的李得水李大爺家。
在原身李瑾兒的記憶里,李大爺有個兒子叫李清河,是村里有名的赤腳醫生,生前經常游走于十里鎮各個村莊,為村民行醫治病,很受村民敬重。
她循著記憶一路往東走,遠遠地看村莊仍舊是焦黃一片,光禿禿的,沒有生機。但仔細瞧,會發現土地里已經開始長野草,抽綠芽。
來到李大爺家門口,瞧見李大爺正坐在大門口,手里端著一個碗,呼嚕呼嚕地喝著稀粥。
六十多歲的老人,瘦的臉頰黝黑干癟,形如槁木。
不知為何,李瑾兒一看到李大爺,就想起前世的爺爺,忍不住就眼圈泛紅。
李大爺是個鰥夫,媳婦在他年輕時就去世了,唯一的兒子李清河也在一次給人行醫治病的途中,無意中落水身亡。
如今家里就他一個人。
此次大旱那么嚴重,李瑾兒不知道他一個孤寡老人是如何活下來的。
好在李大爺雖然年紀大了,但身體硬朗,這大概也是他能扛過這個大旱的原因吧。
”李爺爺,晌午好啊,您喝粥呢?”李瑾兒上前打招呼,偷偷瞥了一眼李大爺碗里的食物,一看,呵,這哪是粥啊,不過是用水泡了一碗米糠。
這玩意不僅卡喉嚨,還難以下咽,關鍵是不頂飽。
哎,李瑾兒在心里嘆口氣,如今這年景,沒去啃樹皮已經算是不錯的了。想來李爺爺這些年勤懇苦干,也攢了一些家底,能存到一些糧。
李得水見到李瑾兒,滄桑的臉上立刻揚起笑容道:“是瑾兒啊,今天怎么來看你李爺爺了。吃了沒啊。”因為牙齒掉了不少,說話有些漏風。
李瑾兒乖巧道:“吃過了,娘親煮了粥喝。對了李爺爺,您那有清河伯伯的針灸包嗎?能不能借我看兩天呀,我也想學醫呢。”
李爺爺兒子去世好幾年了,如今提起他來,早已沒了往日的傷感,見還有人掛念他,反倒有些高興:“你一個女娃,怎么想學醫?學醫可是很苦的啊。”
李清河當年那身醫術,是向十里鎮一個道觀的道長學的,學了有六七年。因他醫術了得,漸漸在鎮上有了些名氣,經常被鎮上一些富庶的大戶人家邀請去看病。
“瑾兒不怕苦,瑾兒也想像清河伯伯那樣,給人行醫治病。”李瑾兒說的一臉認真,把李得水都唬住了。
“你爹娘舍得?”李得水記憶里,中醫是很苦的一門手藝,而且對人的要求極高。
他記的兒子曾說過,學醫不僅要肯吃苦,還需要一定天賦。
道觀的老師傅,在收徒前會考察很多東西,直到考察滿意了,才會收那個人為徒,教他醫術。
十里鎮包括李家村,這些年想拜道觀師傅為師的數不勝數,可這十多年里,他總共就收了兩個徒弟。
“只要瑾兒喜歡,爹娘自然是舍得的。”說完,她跑上去拽住李大爺的胳膊撒嬌道:“李爺爺,您就借我看兩天吧,求您了。”
李瑾兒當年之所以年紀輕輕就被作為特殊人才招攬進有軍方背景的公司,除了她煉藥的天賦驚人外,一手針灸術更是出神入化。
她的家族本來就是中醫世家,爺爺是有名的中醫師,爸爸是省內最大醫院的主治醫生。而她作為李家長女,從小就繼承了李家醫學天賦,機緣巧合被在外游歷的杏林國手看重收為弟子親傳針灸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