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柔拉開凳子,面對眼前寥寥無幾的藥材浮現苦惱之色。
糧食沒有,就連藥材也寥寥無幾。
大叔抬手扶了扶頭上的紅花,嬌笑道:“恭喜玄公子,賀喜玄公子。”
他搖了搖頭,很明顯沒有心思開玩笑,道:“喜從何來?”
大叔捂著嘴笑,道:“你可還記得前些日子你救的那個女子?她呀,托我來提親,你可別瞧她腿腳不好,家里面可是富有得很哩!”
“不必了,我已有心悅之人!”玄清柔的臉色不太好,有些溫怒,“請走!”
“唉唉唉!”媒人被玄清柔往外推,苦口婆心的勸道:“哎呀!玄公子,那個書生有什么好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要她做什么?”
玄清柔怒道:“滾!我的事情我還不能做主了?!你若再說,休怪我拔了你的舌頭!”
大叔被他這么一吼,當場就不高興了,叉著腰怒喝道:“你別不識好歹!不嫁?不嫁你就等著餓死吧!盛世男人萬兩金,亂世男人一口飯,人家王財主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不識好歹的東西!我呸!‘
這句話刺耳無比,猛地砸到他的耳朵里,白卿澤從廚房沖出來,手里面還捏著炒菜的鏟子,一手提起媒人的衣領,怒道:“他是我的結發夫君!不是什么未出閣的小公子!”
猛地把媒人摔在地上,氣的胸膛猛起伏。
“呸!”大叔滾在地上,雖然狼狽,但還是嘲諷道:“未出閣?誰家未出閣的小公子會拋頭露面?會給女子看病診脈?浪蕩!自古醫者見識廣,那玩意,沒少看吧?”
“啪!”
白卿澤沖上去,抬手就是幾大耳光,玄清柔不可置信的望著自己的手,他都救了些什么人啊……為什么會這樣?
籬笆后面躲了好幾個百姓,囁嚅嘴唇,半晌道:“玄公子……王財主說了,只要您答應了,大婚當日,大擺流水宴。”
“你怎么不去嫁!”玄清柔咆哮道:“就只是兩頓飯而已!兩頓啊!我日日給你們熬藥,難道比不過這兩頓飯???”
百姓吶吶道:“我們都是為了你好嘛……”
“滾!”
“忘恩負義的東西!你們那是為了自己!自私自利!”
白卿澤用力怒吼一聲,媒人捂著高高聳起的臉,一骨碌爬起來,慌不擇路的跑了。
她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抱著玄清柔,“不是你的錯,不怪你,是她們不識好歹。”
玄清柔失魂落魄,喃喃道:“怎么會這樣?為什么啊?”
從醫十幾年,他從未傷過一人,盡心盡力救治,從不奢求回報,為什么得到的會是這個結果。
他整個人的靈魂像被一瞬間抽空,空洞的望著眼前,他從來不求回報,也不求別人能夠感恩戴德,可是……可是為什么要詆毀他?
玄清柔把臉埋在白卿澤的懷里,雙眼通紅,“卿澤,為什么啊?為什么啊?”
“我明明什么都沒有做錯……我一直很認真的,很認真去幫助別人的……為什么啊?”
玄清柔的肩膀顫抖著,聲音哽咽,“卿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