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景道:“難道不能取出來嗎?”
“能取,但取了中蠱者就得少活幾年,”國師又看了一會,那蠱蟲又挪回心口里去了,道:“此物與九太女而言并沒有什么影響,有利無弊。”
御景松了口氣,問道:“那發狂如何處理?”
國師溫聲道:“蠱入身體,帶了幾分前者的意識,此蠱尚小,乃子蠱,并非母蠱,幼蠱離母狂躁,開些安神的便是了。”
九悠生無可戀的癱在軟榻上,四肢平攤道:“完了……我完了……”
“此蠱共生,一方死了我不也就活不成了……”
御景臉色微變,國師正色道:“不錯,想開一點,如果你先死,你豈不就賺了。”
九悠:“……”
這么一想心里面確實舒服多了,自欺欺人的舒坦后,國師又道:“此人并非是為了共生,而是為了牽制,天下高手如云,能者眾多,坦白說,九太女不是最適合的,但確是非她不可的。”
九悠總覺得這國師知道些什么,但她就是不說,非得一副神神秘秘,天機不可泄露的樣子,實在是讓她想吐槽一句,‘別裝了!’
她恍惚間好像聞到一股糊臭味,用力嗅了嗅,忽而鄒起眉頭道:“你們有沒有覺得不對勁?什么東西燒起來了?”
“什么?”國師連忙起身,剛才丹爐火勢太猛,她忘記澆水了,眼下火燒得越發的旺,丹爐房幾乎接近虛無了,得幸虧煉丹房是單獨的一間,即便是燒起來也不會連累其他的房間,在這一點上,御景十分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
巡邏的侍衛們早就對這一幕見怪不怪了。
九悠懶洋洋的支撐著額頭,戲謔道:“你不是能掐會算嘛,算到今日你有火災沒有?”
國師瞇著眼,“你在質疑我的能力?”
“哪里哪里,”九悠擺擺手,理直氣壯的笑道:“不過是說句實話罷了。”
國師臉色一沉,御景輕咳一聲,掩唇輕笑,她便是失憶了也是個不肯吃虧的主,剛才國師逗弄她兩句,她倒是惦記著懟回來。
為了避免這國師被氣死,御景還是先把九悠帶走,點了點頭道:“改日再會。”
國師冷哼一聲,不搭理他們又撿起了那本書繼續看。
一路上九悠有些郁悶,好端端的憑空出現這么一遭,擱誰身上都不好受。
御景忽然打量九悠一眼,他覺得九悠不太對勁,言行舉止,若說是因為子蠱帶了幾分前者的意識,那么這言行舉止像誰?
一個人的本性是不會因為失憶而改變,九悠原就是喜歡美人,又怎么可能美人入懷而克制?
那就只有前者性格冷清,算得上是正人君子,不知為何,御景的第一反應是白卿澤,初遇玄清柔的時候,那副拘謹和坦然,而不是現在的‘白卿澤’永遠看不懂她的迷之操作。
九悠曾經對他說過,國師此人辦事雖然不靠譜,但是出手的丹藥絕非凡品,學識極高,通曉陰陽,會觀星辰,武藝實力醫毒都不差,或許……白卿澤醒了以后會有辦法解決。
現在的九悠頗有些偽君子的作風,實在是讓御景難以習慣。
驚羽聽到九悠回來了,連忙收拾搗騰一番,眼巴巴的在王府門口等著。
嵐兒也在門口等著,不過不是等御景和九悠,而是在等陳生玉。
經過宮門口的時候,御景特意留心看了一眼守衛,一個個神態嚴肅,目光炯炯有神,看不出來誰是假的。
他攏了攏身上的披風,看樣子要下雪了,當初答應九悠的要個孩子至今也沒有懷上,他忍不住想,若是畫城一行,她沒有失憶,是不是現在也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