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悠和御景一路無言,走到涼亭的時候,水面上已經起了一層薄冰,下人提前在涼亭生著爐火。
寒冬百花凋零,卻有幾支臘梅綻放枝頭,一片雪白中格外顯眼,此處常年花開不斷,當初建造這涼亭的時候九悠是格外用心的,春夏秋冬一年四季花開不斷,百花綻放。
九悠摸了摸下巴道:“我總覺得這里格外眼熟,特別有成就感。”
御景溫聲道:“這里的一花一草都是九太女親手所種,自然眼熟。”
九悠走進涼亭里,四處打量,道:“那這位九太女一定很閑咯?”
御景忍笑道:“不是很閑,是很賢惠。”
九悠非常嚴肅道:“女子豈能用賢惠來形容,她一定是極為用心的,你看這里雕琢的假山還有花草排序,就連涼亭地上的石頭都是精心挑選的玉石,冬暖夏涼,沒有寒氣。”
御景悠悠道:“那玉石是為了方便,”在水里面呆時間長了,上岸就能躺著,方便她行事。
九悠挑了挑眉,目光落到玉石上,的確是挺方便的。
須臾,嵐兒端來了藥,九悠一看黑漆漆散發著怪味,頓時眉頭緊鄒。
一路上都是用暖爐溫著的,御景掀開蓋子,輕吹了下,道:“來,該喝藥了。”
九悠苦哈哈的端起來,一口悶去,頓時一張臉扭曲得不像樣,又沒有水可以沖淡,硬生生抓了兩口雪進嘴才勉強感覺到知覺。
御景側過身道:“嵐兒,你可會怪我?”
嵐兒低聲道:“殿下……吃一些苦頭嵐兒也是愿意的。“
“那不叫一些了,”九悠一手支著額頭,一手繞著御景青絲,道:“你吃苦,你的子子孫孫都要吃苦,天下不缺驍勇善戰的人才,多少人才覬覦這個位置啊,陳生玉不懂人情世故,得罪的人不在少數,她失去了將軍這個身份,誰能庇佑她?”
嵐兒愣住了,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那么多,是啊,她是武將,得罪的人太多了。
“該回去了,我還有要事處理,”御景揉了揉眉心,東江沿海有瘟疫,此事還沒有處理好,這瘟疫不算嚴重,也不致命,就是發作起來莫名其妙,頭昏眼花,酸痛無力,然后渾身起疹子,必須得曬太陽。
偏偏此病傳染極快,但半個月左右便可以治愈,但是過不了半個月又會復發,對此,御醫都束手無力。
不過一日,東江的急報越來越多,但這瘟疫似乎只專寵東江沿海一帶,其余地區絲毫不受影響,更有甚者說,她們常年捕魚惹怒了天神,因此天降瘟疫,以此來懲罰她們,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因此給個教訓。
看到這個折子的時候,御景只道:“荒繆!”
九悠聽見他發火,立即靠上去看了一眼,看到后面的時候,她搖了搖頭道:“或許是因為她們常年吃魚的緣故,你且查查近一年她們都捕撈些什么。”
御景道:“這些都查過了,一切正常。”
嘆息一聲,習慣性的依靠在九悠的胸膛,九悠身體一僵,卻并沒有推開,只道:“或許是水的問題,有一次啊七不小心把剩菜倒入水井中,過了兩三天我們飲了井中的水,全部都嘔吐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