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澤瞪了她一眼,道:“穿起來,下次聽我把話說完。”
“哦。”
“御景命不致死,但需要幻音琴御蠱,判官筆安胎!”
九悠疑惑道:“那玩意還能安胎?”
白卿澤:“……”
她抬起手來,真想敲開九悠的腦袋瓜子,一天天的都是什么質疑?算了算了,她是九太女,打不得,打不得,思及至此,白卿澤又放下手。
九悠又補充道:“判官筆是入藥,還是熬湯?這東西會不會不太好下口?”
白卿澤剛放下的手又抬起來,深呼吸了口氣又放下去,如此反復好幾次,九悠見她沒回答,行為舉止又怪異,追問道:“國師???”還順帶把手在國師眼前晃了晃,咕噥道:“莫不是剛睡醒,腦子不好使?”
白卿澤惱了,瞪著她道:“信不過我還問我做什么?怎么跟個老大爺似的啰哩吧嗦!!!”
“誰讓你時常犯二,”九悠低聲咕噥著,這真不怪她,誰讓國師這人犯起二來,就跟得了失心瘋似的,那叫一個大病!
白卿澤氣笑了,猛地敲了她的榆木腦袋一下子,“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判官筆邪門得狠,其筆柄上的料更是可遇不可求的良藥,抑制蠱蟲除了判官筆,就再也沒有更好的替代品了。”
“換而言之,就算我能找到其它的藥物替代,也是需要時間的,御景最多能堅持七個月,你確定御景等的了?”
九悠張了張口,沒再說話了,白卿澤揉了揉額頭,道:“我會先開些方子壓制蠱蟲,你且想辦法去取回來。”
御景不知道何時醒過來了,半支撐著身體,勉強笑道:“別勉強了,玄青國不是那么好去的。”
“九悠,扶我回去。”
九悠轉身扶起御景,最大力度的給他支撐,道:“景兒,總要試一試的。”
白卿澤在一旁道:“總不能讓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爹,試一試吧。”
御景卻不容置喙道:“那也不能讓九悠冒險,玄青國高手眾多,毫無勝算,九悠,扶我回去。”
九悠無奈,對白卿澤道:“國師,容后再議。”
白卿澤目光幽暗深邃,隨后垂眸遮去眼中情緒,唇角微揚隨即收起,側開身子拍了下九悠的肩膀。
御景一路低頭沉思,回到房間后反鎖住房門,然后脫下外袍里衣。
九悠被他的這一翻舉動弄得……
一臉錯愕,道:“景兒,你身體不適,不宜、不宜……”
御景換套衣服,嘆了口氣道:“九悠,你有沒有覺得國師不太對勁?”
九悠怔住。
御景道:“我知道你與國師關系要好,對她的話深信不疑,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說一下。”
“世上并沒有判官筆一說,雖然我并不知道為什么她要騙你,但你不覺得她很不對勁嗎?一個國師,怎么可能離開天音國這么久?而且……前些日子我給母皇修了一封書信告訴他們我懷孕之事,爹爹便特意向國師去求了一個平安符,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不僅如此,我與驚羽墜落懸崖后遇見了萬人尸首,血流成河。”
思忖片刻,御景緩緩的抬手搭上九悠的肩膀,低聲道:“九悠,你難道就沒有片刻的懷疑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