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悠望著這些人,不!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心里一顫,她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在她的前半生中,都是呼風喚雨,想要什么有什么,任何事情都會有人為她辦好,從來沒有感受過任何心計,因為所有人都圍著她,以她為中心,比紈绔還紈绔。
這個時候,一種無力感涌來,原來還有一個詞叫“力不從心。”
張了張口,道:“這樣的人還有多少?”
“太多了,整個上陽國至少有六七萬,”御景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溫聲道:“九悠,幫幫上陽國的百姓吧,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我需要你。”
他沒辦法兼顧,朝政上容不得男子,戰場上容不得孕夫,他看起來很堅強,可這樣女尊男卑的世界里,他舉步維艱太難了,一邊要謹防御紫,一邊又要小心翼翼的維護著家國。
肚子的孩子又鬧騰得緊,九悠消失的那段時間,他一個人忙到無力,即便他有一身好武藝,上了戰場那些將軍也會在底下嘀咕,覺得他是來添亂的。
這個世界對男子并不友好,太多偏見了。
即便他不想承認自己比女子弱。
“等我找到方法護住壓制蠱蟲,”至少也要御景平安,九悠深吸了一口氣,她已為人母,為人妻,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了,即便不護住黎明百姓,她也要護住御景母子。
若是在以前,也許九悠會滿不在乎的揮手,然后一臉無所謂的道:“這種事情找我母皇!別打擾我飲酒作樂!”
可現在她有顧及了,軟肋也是盔甲。
御景拉過九悠的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他對上九悠的雙眼,無比認真道:“我沒有中蠱,驚羽給我下蠱的時候設計躲開了,并且找到了方法以假亂真、混淆視線。”
“驚羽?”
九悠鄒著眉頭,御景心知她不信,道:“我懷疑九悠也被掉包了。”
“驚羽嗎?”九悠回想著這幾日驚羽的行為,似乎并沒有反常之處。
但御景和白卿澤之間選擇一個的話,她當然是選擇前者。
如果驚羽真的被掉包了,那么所有的疑慮都能迎刃而解了。
撿起一根樹杈在地上畫著時間線,腦海里不斷呈現出國師一路上的反常行為,她只身一人來到天音國與上陽國的交接處支援,然后是猛虎下山傷人,三國太女消失,緊接著巖巖叛變,幻音琴下落不明,機關術顯露,御紫暗示內鬼不止是巖巖一人,那就是暗指國師。
為什么不直接要了御景的命?那是因為玲瓏棋子需要血脈啟用,且需要量極大,上陽國的繼承人中并沒有女子!就算是御紫也沒有一個女兒。
所以國師迫不及待的需要御景生下上陽國的子嗣,而且必須是女子,可是一胎一年,又不能保證是女兒,所以她研究出了多子丸!
并且在一開始就打著‘為她好’的目的一股腦的送來了,還怕她身體受不了,又研究了一堆助興的藥物,甚至還貼心的考慮到了御景的脾氣,研究了昏睡丸。
可偏偏九悠把這些藥丸全部處理了,這也導致了年底的時候上陽國的人數上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