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端著果盤出來的時候,正好聽見這么一句話。
她掀起驚愕的眸子朝著溫霽琛看去。
原來,隔壁的莊園竟然是溫霽琛的嗎
他今天突然出現在這里,是為了搬回來
帶著女朋友
殷馨兒嗎
而她也能聽得出來,在對話中,傅祁淵對溫霽琛有那么一絲緊逼的意味。
可是為什么
房子是溫霽琛的,殷馨兒現在又是他名義上的女朋友,不帶她來還能帶誰來
只是她沒有想到,那個將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溫霽琛,居然會親力親為做出這些事情來。
她還以為,那是凌清安的特權。
如今看來,真的如外界傳聞,殷馨兒很得他的寵。
客廳里一時間陷入短暫的沉默中,溫霽琛也沒有回答傅祁淵的問題。
蘇染收拾好臉上的表情,端著果盤來到了客廳。
“晚飯還要等一會兒,先吃點水果。”
她將果盤放在茶幾上,說完,又轉身去了廚房。
溫霽琛的臉上仍舊帶著涼薄的笑意,他看著蘇染離開的背影,又意味深長地說道
“聽說,前段時間有人從國外空運了一批玫瑰到雍城。”
傅祁淵頓了頓,微瞇著眼睛看著對面笑得涼薄的男人。
“你想說什么”
溫霽琛從包里掏出煙盒,抽出一根徑直點上,又將煙盒推到傅祁淵面前。
他雙腿優雅地交疊在一起,隨意慵懶地往身后靠了靠,微微吸了一口,隨后,薄唇緩緩吐出青白色的煙霧。
“這樣做真的好嗎”
傅祁淵眉頭皺了皺,眼底都是寒風呼嘯的冷意。
“傅家可不是一般的家族,你自認為是為她好,不見得真的對她好,你不想委屈她,可是一旦公開,不想委屈她都不行。”
“你覺得我會讓她受委屈”傅祁淵反問。
溫霽琛淡淡地笑了笑,“想不想和會不會不是你說了算,雖然她看著也不像是為讓自己受委屈的人,可人一旦有了弱點,很多事情都會變得身不由己,危險也會跟著隨之而來,她能擋住明面上的,但是暗地里的飛來橫禍,包藏禍心,四面八方,防不勝防。”
傅祁淵臉色沉冷,寒氣逼人,但他還是泰然自若地坐在那里,顯然,他不是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溫霽琛又深吸了一口煙,之后將手上的煙蒂碾壓在一旁的煙灰缸里,吐出來的煙霧,朦朧了他的面容。
“危險和委屈,她總得要經歷一樣,至于想要她經歷危險還是委屈,由你決定。”
像他們這樣的人,從出生那一刻就決定了,對誰都沒有資格付出真心。
就像墨尚桀,他游戲人間,放蕩不羈,卻始終不會為誰停留。
不過是逢場作戲,各取所需。
至于用心
還是算了吧
這是他們的生存法則。
他說著,站起了身,將敞開的西裝外套緩緩系上,一舉一動皆顯優雅。
整個人看上去溫和儒雅,謙謙君子。
“飯我就不吃了,先走了,幫我跟嫂子打聲招呼。”
聽見溫霽琛的話,傅祁淵一張臉驀地就沉了下來。
說了那么多不中聽的話,還想留下來吃飯
想太多了
溫霽琛見狀,也不在意,淡淡地笑了笑,云淡風輕地離開了鉑金瀾庭。
客廳里只剩下傅祁淵一個人,顯得十分安靜,除了他自己的呼吸聲,就是廚房里隱隱傳來的蘇染的聲音。
他坐在沙發上,眉宇間染著幾分深沉銳利,臉上沒有什么表情,讓人看不出來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