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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姜九洗完澡，正盤腿坐在沙發上敷面膜。
聽到門鈴聲響，女人將攤開擺在大腿上的雜志放在沙發上，穿了拖鞋往玄關去。
在可視門鈴的閉路電視中見到郁景州那張臉時，姜九握著門把的手停住了。
她沒給他開門。
她按了通訊按鈕，對門外的郁景州說：“什么事？”
郁景州聽到了姜九的質問，他也知道她正通過可視門鈴看著他。男人沒回答她的話，反而在她的注視下慢慢舉起正在微信視頻的手機。
視頻里，唐秀雅的臉占據了整個屏幕。
“嗯，伯母我煮好了，正給小九……”
“咔噠”一聲，房門即刻開了。姜九手快地接過郁景州手里裝著餃子的盤子，“有勞你幫我煮好。”
郁景州站在房門口，擋了一下要合上的門，“我的那一份也在里面。”
姜九余光撇著視頻通話內的唐秀雅，臉上的假笑片刻都不敢松懈，“我去拿個盤子分一半出來。”
“多麻煩呀，跟阿州一起吃就好了。阿州也剛回來不久，還沒到過你的公寓，請他進來坐一會兒不好嗎？”唐秀雅說。
沒給姜九說話的機會，郁景州善解人意道：“沒關系伯母，小九不想和我一起吃飯就算了。”
姜九扭過頭盯著他，“……”
“你這孩子怎么回事呀！當著郁爺爺的面說的那樣好聽，私底下就知道欺負人，你是不是又跟著花如錦去鬼混了？”
姜九不動聲色，抬起腳踩在郁景州的腳上。
“進來吧，我給你倒杯水潤喉。”姜九敞開門，轉身往屋內去了。
姜九拿著水杯折回客廳，郁景州已經坐在沙發上了，他很閑適也很斯文，既像這套公寓的男主人，也像一個對著長輩無比恭敬的乖乖男。
最吸引人注意力的，還是他的手機。
還在跟唐秀雅通電話，還將手機架在支架上，讓唐秀雅可以全方位看到屋子里的一切。“……”
姜九立馬把假笑面具戴上。
“媽，時間不早了您和爸還不休息嗎？”
“你還知道問候我和你爸休不休息呀？我以為你只知道1998里面的美男子了。”唐秀雅臉色沉下來。
姜九：“……”
女人走過去，在郁景州身前經過，踢了他一腳，示意讓他結束通話視頻。
男人似乎很聽話，得到示意后便禮貌與唐秀雅笑道：“伯母，您和伯父先休息。”
對著郁景州，婦人眉眼的紋路都笑皺了，“好，你們兩吃完之后也早點休息，明天又要降溫，出門多穿幾件衣服。”
“嗯嗯。”郁景州點頭。
“嘟”的一聲，視頻通話已結束。
姜九盤腿坐在另一側沙發上，拾起那本雜志繼續看：“真有本事，回來沒幾天，把我媽哄得一愣一愣的。”
“show品牌時裝秀，你要參加？”
姜九將雜志合起來，在手邊的書架上挑選，選了本靈異小說，翻開書的時候，她還刻意將書封面對著郁景州。
他怕鬼。
讓他每次都瞟她手里的東西。
姜九透過書頁縫隙看了他一眼，男人清冷的眸光晃了幾下，身子都不自覺地轉過去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