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你有選擇的權利，伯母不是說一定要讓你上手術臺，你和阿州都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
歐詩漫的回答印證了姜九的猜想。
這么多年了，郁景州對她從未開口說過喜歡，但目光所及行動所至，都無聲彰顯著喜歡。
確切一些，不是喜歡而是深愛。
那么愛她的郁景州，怎么會提出與她解除婚約？
確診了，因為試驗者是她，所以他拒絕接受治療。盡管時日不多，他還要守著她高考結束，要陪她過完十八歲成人禮的生日。
姜九：“當年他不愿意接受治療，如今會愿意嗎？”
“會的，我和有為會找一個試驗者，到時候咱們與醫生串聯一下，讓阿州誤以為做試驗的……”
“怎么一個人在陽臺？”
郁景州的聲音傳了過來，姜九立馬將手機從耳旁拿下，掛斷了與歐詩漫的通話。
她轉過頭看他的時候，眼神有點飄。
心虛。
郁景州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男人先是看了一眼她手里握著的手機，隨后將目光定在她臉上，“鬼鬼祟祟的。”
“在、在跟宋影交代公司的事，你嚇我一跳。”
郁景州半信半疑。
他走上前牽上她的手，拉著她往屋子里走，“晚上就不要再談論工作了，都十一點了。”
他掌心溫熱，將她的手緊緊握著，指腹按壓在她手上，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熟悉的紋路。
到客廳時姜九忽然停了下來。
身前的男人不解，轉過身低頭看她。
姜九抬頭，“郁景州，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五年前你還會選擇離開京城嗎？”
男人眸光聚焦在女孩這張美艷的臉上。
她今晚有些奇怪，說不上來的奇怪。
但郁景州還是如實地回答了這個問題：“不會。”
他伸手攬住她的腰，單手將她抱了起來放在一旁的高腳桌上坐著。男人彎下腰，將她圈在桌子與自己胸膛之間。
“我走了，你結婚生子都與我無關。我沒走，即便治療失敗做鬼也不放過你。”
兩人四目相對。
男人眼神野性又霸道，倒真讓姜九有一種他做鬼都不放過她的強烈真實感。
她的拖鞋掉在地上，姜九抬起腳在他腰上踢了幾下，“你說你生病了，身體會不會變差？比如體力這方面之類的。”
郁景州劍眉跳動了一下。
在沒有確診之前，他身體素質很好。確診后，確實比普通人的免疫系統要薄弱一些。
但僅僅只是免疫系統！
他只是比普通健碩的男人更容易受風寒，遭受外界創傷更難痊愈一點而已！跟體力沒有關系！
沒有！
在注視著姜九的這十幾秒鐘時間里，郁景州腦子已經放映了好幾部限制級的某島國片。
姜九在等他說話，她只是關切一下他的身體情況，不知道他停頓這么久在想些什么。
就在她打算從桌子上跳下去的時候，就對上郁景州重新抬起來的眼眸，那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了冰川雪原上危險系數極高的藏獒。“……”
成年人的世界最簡單了。
一個危險又曖昧的眼神就能讓彼此知道對方的想法。
姜九花容一驚，抬起腳就踹了他一腳，立馬跳下桌子往臥室跑了，“郁景州你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