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沿著逐漸無人,喧鬧聲慢慢消失的道路往前走。
搬出“再別康橋”這些日子,午夜夢回時她總會陷入沉思。她有些矛盾,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思念郁景州成疾——
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覺得,目前在京城的人就是郁景州本人。
熟悉的掌紋、熟悉的氣息、親密碰撞產生的荷爾蒙曖昧感……
明明就是他。
她記事起就與他在一起,她第一次牽手是他,第一個擁抱是他,初吻是他,一切都是他。
毫不夸張地說,一萬個與他身材體格差不多的人戴著面具站在一起,只要她牽起他的手,她就可以準確知道哪一個是他。
也許是她不愿意相信郁景州已經去世,也許又是她想找一個替身來尋求心靈上的慰藉。
畢竟,他自己都承認了自己并非她的郁景州。
安靜的街道,姜九手機鈴聲響了。
一串陌生的號碼。
“您好,請問您是姜九姜小姐嗎?”
“是我。”
“是這樣的姜小姐,我們查到您半年內做過心肌病臨床試驗,本周三我們想邀請您來一趟研究院,咨詢一下相關細節,您看可以嗎?”
沒等姜九說話,那頭的男人又說:“基因病難以治愈,近幾年全國范圍內治愈成功的也只有一例。”
“周三耽誤姜小姐半小時時間,懇請姜小姐協助我們研究,幫助更多的先天性DNA疾病患者。”
半個小時倒是不多。
姜九同意了,“好,您把研究院以及相關負責人的職業簡章發給我,我核實過后會過去。”
“謝謝姜小姐,打擾您了。”
“沒事。”
掛斷了這通醫學電話,姜九緊接著又接到了傅延熙的電話。
“頒獎典禮散會了嗎?我來接你吧。”
“不用麻煩你……”
“不麻煩,我剛從縣城回來,會途徑鳥巢,你在北門那邊的街道等我一會兒,大概幾分鐘就到了。”
姜九往后看了眼無人的街道,又看了看高德打車地圖上,距離她還有七公里的車。“……”
“好,我在橋洞這邊等你。”
“嗯,注意安全。”
坐在車里的傅延熙等姜九掛了電話,才將藍牙耳機取下。
他的車就停在鳥巢車庫,他一直在等她出來。
從姜九離開郁景州那天開始,屬于他傅延熙的機會就到了。
瞧,只要不是年少時期的郁景州,即便他有著郁景州那張臉,也無法取的姜九的心。
傅延熙驅車離開車庫,往北門外的橋洞開去。
視線中裝入街道旁等候的姜九時,傅延熙握著方向盤的手握緊了。他打了兩下雙閃,車燈聚集在姜九身上。
男人下了車,“隧道那邊都堵車了,等會兒咱們回市區只能走環城高速了。”
姜九點了點頭,“幸好你去了縣城,否則我得等到凌晨。”
傅延熙沖她笑了笑,男人走到副駕駛座前打開車門。
就在姜九準備進車那刻,路燈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忽然竄出來一個龐大的身影。
那人來的速度極快,快到姜九都沒有任何反應,背后那人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姜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