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懦低頭的時候,像一個破碎的捏瓷娃娃,惹人疼愛。
姜宴赫狠狠地蹙了一下眉。
可是他又想起她狠心的時候——
他們交往那段時間,她的眼神與行動都在詮釋對他的感情,最后她卻告訴他:“我是騙你的。”
“但是我不能再騙你了,我還是更喜歡韓佑安,我要選擇我愛的人。”
姜宴赫收起那份對她的不忍心。
他說:“你打算一直住在這里?做姜九的妹妹,姜家的二小姐?”
“我沒有!”柳如煙抬頭否認,在對上姜宴赫眼神的時候,又立馬將腦袋低下。
她從未想過要做姜家的二小姐。
她的骨頭有幾斤重,柳如煙非常明白。
“我……我明天就讓佑安來接我走,明天早上走。”
今晚姜伯父特意下廚,做的是她愛吃的菜,她想吃完這頓飯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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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鐘前。
姜九進入餐廳,剛嘗了一顆草莓,就看見從后院進來的唐秀雅。
婦人一面走一面說:“溫室里的百合開得不錯,晚上挑幾只插瓶放煙煙房間里去,百合安神靜氣。”
“溫室果園里的石榴也熟了不少,剛剛應該讓姜宴赫去摘石榴。”
姜九怔了一下,“媽,哥哥回來了?”
“是呀,誰知道他今晚抽什么風,一個月都沒見回來幾次。”
“如煙有些怕哥哥,他是警察,如煙以前被交警發過款。”
唐秀雅點了點頭,“那不讓他在家里住了。”
唐秀雅往客廳方向去。
臨近客廳,就聽見姜宴赫咄咄逼人的話。
“你公寓燒了可以去住其他的房子,或者跟你最愛的男朋友一起住,怎么還住到我家來了?”
“姜九替你人前馬后安排工作,讓你事業走花路,現在你還打起我父母的主意了?”
“你打算一直住在這里?做姜九的妹妹,姜家的二小姐?”
婦人腳下的步子立馬加速。
進入客廳時,正聽見柳如煙那句:“我明天早上搬走。”
唐秀雅沖上前,將柳如煙拉到身后,“搬什么呀?住的好好的。哎呀,花刺都扎進手掌里了,流血了呀!”
“管家,把醫藥箱拿過來。”
唐秀雅將玫瑰從柳如煙手里拿過來,小心翼翼握著她的手腕帶著她往沙發那邊走。
婦人橫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姜宴赫你要是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
柳如煙的右手被攤開。
女人白皙小巧的手掌上有兩處傷口,有一處都能隱約看見血肉。
“那么用力抓著花刺不疼嗎?”唐秀雅拿了沾酒精的棉簽擦拭她的傷口,“早知道伯母就不喜歡戴安娜玫瑰了。”
“喜歡另一種無刺的花,你就不會為了討我開心專門折了玫瑰,把自己的手弄傷了。”
柳如煙低著腦袋。
無論是酒精消毒、上藥還是包扎,她都沒有喊一聲疼,輕哼都沒有。
仿佛她與生俱來就皮厚,受多了傷挨多了打,就不會疼了。
“我們去吃飯,你伯父給你做了糯米丸子,可香了。”唐秀雅牽起柳如煙另一只手。
走的時候,婦人專門走靠近姜宴赫那一邊,讓姜宴赫離柳如煙遠遠的。
“沒有你的碗筷,要么自己點外賣,要么回你公館。”
姜宴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