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那人撞到了肩膀,踉蹌了幾步。
“您怎么樣?”柳如煙立馬抬頭關切老人的情況。
七旬的老人家了,骨頭比年輕人脆弱,容易摔跤容易骨折。
卡洛琳匆忙走過來,“那人闖進二十樓,我已經讓安保去追他了,父親您沒事吧?”
老威廉低頭看柳如煙,與她說了句“沒有事。”
看向卡洛琳的時候,老人顯然嚴肅了不少,“顏顏在哪?”
“在宴會廳,韓先生和小橙都在。”卡洛琳自責,“是我安排不當,我立馬去調取監控。”
在公民都具有持槍資格的西方國家,最擔心的就是遭遇恐怖襲擊。
老威廉:“辦事不牢靠。”
“父親,是我的錯。”
柳如煙看了眼認錯的卡洛琳,與老威廉說:“受邀參加宴會的賓客數量多,也許是拿著請柬混進來的。”
“姐姐替我操持顏顏的百日宴,每件事情都親力親為,很認真。”
老威廉帶著柳如煙離開了走廊,“先去看看顏顏。”
老人沒有諒解卡洛琳的意思,辦事有誤就是有誤,其余的事辦得再認真,也彌補不上失誤。
走入拐角后,看不見卡洛琳的身影。
柳如煙才說:“您對姐姐很嚴格。”
應該說,老威廉對他的十一個子女都很嚴格,尤其對大女兒卡洛琳。
最疼愛的就是已故的老十一雪麗。
現如今就是柳如煙了。
“家族需要繼承,他們是支撐威廉家族的羽翼,只要堅硬就可以了。”
老威廉拍了拍柳如煙的手,“你不一樣,你只需要在羽翼下平安一生。”
“我是偷懶的人。”柳如煙說。
“你是我晚年做了一萬件慈善才得到的珍寶。”
一個偌大的百年家族,當家人年輕時的鐵血手腕是旁人無法想象的。
有幾次夜里乘涼,老威廉就與柳如煙聊往事。
他說他曾經踩過的活人尸骨太多,擔心老之將死的時候會墜落地獄。
即便是這樣,他也將子女往他的路上培養。
十一個兒女,只有小女兒最天真最單純,像一張白紙。這是威廉家難得可貴的白紙,是做好事才修來的福分。
柳如煙:“您對我太好,不擔心我會成為眾矢之的嗎?”
老人笑了笑,示意她想多了。
“威廉家所有人都會很愛你,你是他們這輩子都無法成為的對象。”
就像一個常年作惡的人,深陷泥潭無法自拔,但卻想要離純凈和善良更近一點。
自己無法獲得,就靜靜地欣賞別人。
柳如煙不懂老威廉的意思,但她很信任他。
她確實也感受到來自威廉家的關愛,上至兄長姐妹,下至幾歲的孩童。
“在遇到您之前,我從來沒想過我會被這么多人喜歡。”
這是一種發自人內心最真摯的喜歡。
沒有任何利益糾紛,不摻雜任何陰謀詭計。
老威廉:“你值得被熱愛。”
-
宴會廳內。
老威廉做了開講詞,隨后領著柳如煙與一些他認為不錯的賓客互相認識。
走了這么一圈,差不多見了幾十個人。
老威廉還沒找到自己最想見的那位。
他招來管家:“你確定他今天晚上來了?”
“老先生,姜先生來了。半小時前,我在宴會廳見到了他。”
“難道中途走了?”老人又望了一番,“年輕人就是好動,也不知道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