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謝執察覺到顏慕慕的異樣，從在學校就發現了，小姑娘一直興致缺缺的模樣，只不過是因為顧沄在那，她一直裝著副沒事模樣。
騙騙別人還行，騙他不太行。
“沒事，我先回屋了。”
搖了搖頭，顏慕慕沒多說什么，從謝執手里拿過書包抱著回了臥室。
坐在書桌前，顏慕慕靜靜看了窗外幾秒，斂眸，緊抿著唇，手指緩緩滑開手機屏幕。
切換頁面到撥號頁面。
眼眸微閃。
盯著手機通訊錄上“媽媽”兩個字看了許久。
大拇指輕輕點上撥號鍵。
電話那端，機械般的嘟音響起，顏慕慕呼吸都是一屏：“嘟……嘟……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后再撥。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后再撥。熟悉又不出意外的機械女聲響起。
顏慕慕舔了舔唇掛斷電話。
疲倦感升起席卷全身，明明沒做什么，卻只覺渾身乏力，一點力氣都沒有。
拿過一沓A4紙，兩張兩張的疊在一起。
趴在桌面上，顏慕慕輕輕翻著紙張，聽著紙張的聲音緩緩閉上眼。
不多時，耳邊好似響起了熟悉的翻動書頁的聲音，不安的心逐漸定了下來，漸漸陷入了深度睡眠。
看著顏慕慕緊蹙的秀眉終于舒展，身側，謝執才松了口氣。
他原本是想借著來找她一起學習的由頭看看她到底怎么不高興。
一進來卻發現她趴在書桌上，睡著的模樣都充斥滿了局促不安，一張小臉滿是疲憊的倦態。
眼角……還有些微微的濕潤。
擺在一旁的手機微微亮著屏，顯示著最近一通的通話記錄。
撥給媽媽。
旁邊卻又一個刺眼的紅色小標識。
未接。
輕嘆一口氣，謝執輕輕拿起顏慕慕的一沓A4草稿紙，緩緩的翻動。
這是顏慕慕一直的習慣。
上一世，兩人要辦婚禮之前。
顏慕慕一個人待在書房里，靠在椅背上，眼神都是渙散的輕輕翻動著紙頁。
看到那一幕，謝執問了她才知道，這款A4紙兩張疊起來的材質和顏爸爸顏媽媽研究所的特殊報告紙材質很像。
小時候，因為顏慕慕和爸爸媽媽在一起時間很短，每次爸爸媽媽回來，她總是喜歡黏在爸爸媽媽身邊。
但爸爸媽媽在家有時也忙著做著實驗報告，整理實驗數據。
研究所的紙材料很特別，比一般的紙張都好都更厚。
許是聽習慣了爸爸媽媽翻閱紙張的聲音，只要能聽到，顏慕慕就覺得，爸爸媽媽在身邊，便會安心下來。
長此以往，每每她心情不好時都會這樣來安撫自己。
不知道這樣持續了多久。
天色都暗了下來，謝執微微側身，輕手輕腳的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他多想能有一個合理的身份，在她心里有足夠的地位，能夠讓他去陪著她，讓她心情變好，讓她能把心里話都說出來。
但現在的他，沒有于她而言特殊的身份，更在她心里沒有一個足夠的信任讓她能說出心里話。
慢慢來……他相信，會有的，總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