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是金絲楠木,在古時候確實是比小葉紫檀來得名貴。再往后拖個十幾年,也會比你們家其他的用材的老物價要貴重。”芮槐夏話說的很直,沒有半點藏著掖著。
她只說以前,還有以后。
但現在他們應該很清楚,這張床可能還沒普通的床有價值。
這金絲楠木就更是鮮少有人知道,他們找不對人,沒有身份,賣出來的價格可能還沒有紅木,或香樟木高。
所以具體是賣是留,還得看他們如何取舍了。
不過就這張床對她的價格來說,芮槐夏會由著他們報價,絕對不會壓一分。
“兩……兩百?”熊老漢有些不太確定的道。
芮槐夏看了他眼,“你確定兩百?”
“那要不180也行。”熊老漢立刻退縮了。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兩百就兩百吧。”
這些東西全部算下來,一共是390塊,芮槐夏湊了個整數給了他們400塊。
田嬸子看著那一沓大團結,忍不住抹起了眼淚來。
“別哭了,這不是好了嗎?有了這錢,我們就可以帶小澤去醫院看病了。”熊老漢連聲安慰著兒媳婦。
他老伴死的早,就生下了一個兒子。
他既當爹,又當娘的把兒子拉扯大,家里實在是太窮,就只能給兒子娶了個身體不太好的兒媳婦。
好不容易生了孫子,這兒媳婦在家帶孫子,他們父子賺工分日子也漸漸好起來了。
孫子聰明,從小讀書就好,又趕上了國家開放高考。
眼見著家里的日子要徹底改變了,孫子卻得上了怪病。
還好今天是遇到了好人,不然他們一家都沒辦法活下去了。
“你孫子生病了?”芮槐夏占了他們的便宜,聽到他們這話,自然想著從別的地方給他們貼補回去。
“是的,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9月中旬的時候高燒了回,后面身體就一直不太舒服。我以為是高燒傷了身子,就努力湊錢給他補補,可一點效果都沒有,身體還越來越差了。
這不一入冬他就又燒起來了,高燒去了醫院,打了針,轉成了低燒帶回來,想著多吃幾天的藥這病就好了。結果吃了這么久的藥,低燒就一直沒退,人也昏迷了過去。
帶去醫院檢查,卻沒有查出任何問題,只能說住院治療。可這每天的住院費、藥錢,醫院讓我們至少準備300到500塊。沒了辦法,我們這才動起了這些老物件的心思。”熊老漢一邊嘆氣一邊詳細的解釋。
從他這些說法里,芮槐夏心中已經有了幾個猜測,但具體的還是得看過了人再說。
“我就是醫生,你帶我去看下你孫子吧。”她抬起頭,淡淡的說道。
熊老漢愣了下,隨即有些不敢置信,“你是醫生?你這也沒多大呀。”
“中醫,從小就學的本事。反正我就看下,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先去醫院治。若是治不好,可以再來找我,不收你錢。”芮槐夏已經特別習慣,她這看起來就靠不住的長相了。
所以面對質疑,也沒有生氣。
那風輕云淡的模樣,倒是真有幾分高人的人樣子。
“那就麻煩小同志幫我孫子看下了。”熊老漢連忙領著芮槐夏去了邊上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