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西北風如一把天然的大掃把,不用人力,卻把街道掃得干干凈凈,西下的夕陽拖著長長的橙色尾巴,柔和的灑落在人的臉上,在這北風呼呼的街頭,盡然從中感覺到了一絲暖意。
街道上行人有的被包裹得嚴嚴實實,就連頭上都戴著氈帽或者皮毛類大氅包裹著。
而有的卻衣著單薄,凍得開裂的手背手指,土黃色的臉頰凍得發紫,腳脖子都露在外面,哆哆嗦嗦站在街道上,身前陳舊的背簍里裝著幾顆大白菜,這顯然是最基層,條件反差,讓人唏噓。
一整條街,由近即遠,那突兀而高高飄揚的商鋪招牌旗幟,那粼粼而來的車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恬淡愜意的笑臉,或者愁苦的臉頰,無一不是人生百態。
貨攤上擺有刀、剪、雜貨,也有賣茶水的,從那用油布遮擋這一點寒風,從里面飄出若有若無的劣質茶香。
還有裝模作樣相算命的,說是瞎子,看不到,卻對身邊經過的行人,能準確的攔住身著衣品不凡的男男女女。
不寬的街道,有坐轎的自然有騎馬的,有挑擔的,也有趕毛驢運貨的,更有兩人推著一輛獨輪車的。
而秦書畫跟晏書就被聽說是完全瞎了的算命先生給纏上了。
“公子夫人可要算上一卦不真不要錢。”
“不必。”
“公子,您絕對不會吃虧上當。”
“老人家,我們不信命。”秦書畫看著晏書冷冷的兩個字,給算命的說道。
他們被落塵算過了,可不想再算了,不到萬不得已,誰又會去算這個。
小聲說聽說命越算越薄
秦書畫是拉著晏書跑起來的,這個老人家太纏人了。
“相公,我們可是有走錯”秦書畫停了下來,別人是凍得臉紅,秦書畫是熱的臉紅撲撲的。
而同樣跑著的晏書,卻臉不紅氣不喘,悠然自得,這一身矜貴的氣質,那是別人學不來。
不大的拓城,因為來了兩高顏值的人,居然感覺靚色不少。
“沒有走錯,就在前邊,為夫帶娘子過去。”晏書反拉著小媳婦,晃晃悠悠向他每年祭祖都會去的小吃店走去。
而他們身后的算命先生,一把把眼睛上帶著的圓墨光眼鏡取了下來,憤憤不平的看著一陣風似跑走的兩人。
“我不過是想要混口飯吃,看你們小氣的,不過幾個銅板而已。”
嘀咕著的人,下巴上的胡子都掉下來一半。
察覺到的人急忙把眼鏡戴好,胡子粘好。
哼,別以為本大仙不知道你們住哪里,想想本大仙的名兒,那是有名的天下通好不。
秦書畫晏書兩人還不知道有人就在他們下腳的客棧門口等著呢,這會的兩人,衣著不算華貴,可在拓城這種小城市,那可就華麗的不得了了。
店老板樂呵呵的給兩人上著各色小吃,“后生,這次可是路過”
“老伯近來可好。”晏書溫和的跟老人寒暄。
“好好,好著呢,老朽身體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