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來回渡步,走幾步就停下看一會秦王,那一頭白發,晃的他眼疼。
“你就不會說一聲?我在你眼里就如此沒用?”兄弟在北境為了他的江山出生入死,而他這個做兄長的,卻一點都不知道兄弟經歷了什么人生大事,妻子懷著身孕不知生死,這怎么能不讓他心痛。
“你別跟個鋸嘴的葫蘆似的,現在說說你有什么發現。”氣死他能有什么用,皇帝又氣又憤怒又心痛,連自稱都忘了,用我來自稱了。
“當時……”秦王瞇眼回想,那種撕裂的痛,讓他渾身顫抖,而他跟自虐似的,一遍又一遍回想,妻子說,她有一個驚喜告訴他,他知道是什么,她的一切他怎么會不關注呢。
就在他們濃情蜜意時,下屬來報,漠北又來進攻了。
這種跡象,又不是沒有過,他讓妻子等他,可他怎么原諒自己呢,就因為漠北的虛晃一招,讓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丫鬟渾身是血,只嚷嚷著說王妃不見了,她醒來就不見了,他沒受住打擊,昏迷半月,等他醒來時,什么痕跡都找不到了,他恨自己,為什么要昏過去……為什么……
秦王回想,斷斷續續說著,眼淚從指縫傾瀉而下,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漠、北。”如此不安分的嗎!早知道,當時他就不答應聯姻了,本想著結兩國只好,沒想到,這是一匹豺狼啊,皇帝咬牙切齒。
“那個丫鬟再說了什么?”當時秦王妃身邊其余的丫頭都命喪黃泉,只留下一個身受重傷的,還是秦王妃撿來的,養不熟的白眼狼。
秦王搖搖頭,能挖掘的都挖掘出來了,他也知道是誰在幕后一直如毒蛇般盯著他們,可……
“有什么你說,難道我你都不相信了嗎?”皇帝故意如此說道,欲言又止,這事肯定不簡單。
“皇上,我也不賣關子,我的確有發現,而且這條線,我注意好多年了,就是,您能不能讓我放手去做了。”秦王坦言。
“我不讓你做,難道你就不報仇了嗎?”皇帝瞪眼。
秦王抿唇,顯然是不可能罷休的。
“咱們祁國已經不是幾百年前的祁國了,國富民強,百萬鐵騎,還怕他一個漠北?”
“皇上,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戰爭,勞民傷財,受苦的還是百姓,如果不估計百姓,他早就踏平了漠北。
皇帝也沉默了,這誰不知道,“守住邊關,我們直接推進,不給他們回擊的機會,不過,這就要從長計議了。”
“暫時別動,你讓我想想。”上元節過后,那幾個小家伙他要分派出去,再分出去之前,他得找那少年聊聊,沉默寡言,但一針見血。
“北境你交給哪位將軍了?”皇帝這才想起來問。
秦王眼中閃過笑意,“我的兩個兒子,北辰跟西衍兩人。”
“儒將跟玉面修羅!”皇帝打趣的笑問,可看的出來心情很好,祁國有秦王跟鎮西候,眾國不敢進犯,現在好兄弟的兩個兒子又是青出于藍勝于藍的存在,他能不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