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眾人已不知不覺又向前尋出二里多地。此時,天色已經越來越昏暗,原本明亮的月色也藏入了云層之中。幽暗的群山之中,除了眾人手上的馬燈、風燭,再無半點星火。
“馬上就要進入亥時了,再找不到小九,大家伙就真的要下山了。”見群山之中,梅二等人提著燈火,三五成群,一路呼喊,一路探撥,越行越遠,梅久烈心中更是焦急,回首看向梅阿公,問道。
“嗯!”梅阿公沉聲應答了一句,便要讓陳庭安吹響鷓鴣哨。這鷓鴣哨,本是山中獵人常用之物,專門用于聯絡,長短聲之間自有講究,陳庭安雖然從小在河神廟中長大,但對這山里人生存的基本技巧,也都掌握得熟練。
看見梅阿公望向自己,陳庭安輕輕點了一下頭,便要吹響鷓鵠哨,哪知此時,前方西北處約半里外恰有哨聲突然響起。
“三長兩短一長,這是有發現了?”陳庭安心中一喜,急忙看向梅阿公。
“走!”梅阿公聽見哨聲,神情也是突然一松,拄著拐快步向哨聲響起的方向走去。
不多時,眾人便來到了哨聲響起的地方,卻是一處長滿茅草的平緩山坡。此時,干枯的茅草已被眾人踩得凌亂不堪,失蹤一夜的梅小九便躺在那草叢之中,幾條細犬聞著他嗅來嗅去,狂吠連連,在空曠的夜色中,顯得格外凄厲。
“情況怎么樣?”梅阿公匆匆快走幾步,上前問道。
“還好,沒有生命危險,只是昏迷太久,加上夜深露重,濕寒入體,只怕回去會大病一場。”主持此方搜索的是個豹頭環眼,身材魁梧的壯漢,名喚梅鋼。此時,他正蹲在倒地不起的梅小九身旁,仔細探查氣息,聽見梅阿公發問,急忙起身站起,恭謹回到。
“沒有性命之危就好,便是大病一場,也是理所應當,只當是一個教訓。”梅阿公聽完梅鋼回話,深吁了一口氣,趕緊招呼眾人將梅小九抬起,即刻下山。
陳庭安立在一旁,見眾人忙碌,也無需自己幫手,便仔細用目光探查起了周圍,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倒是昏迷不醒的梅小九,雖然臉色凍得發青,卻猶掛半分愉悅的笑意,手中還緊緊攥著一個拳頭大的松塔,說什么也不肯松開。
“這其中,只怕還有什么蹊蹺?”陳庭安心想,但見梅阿公、九烈公等帶著眾人急匆匆下山的樣子,也不便多問,只好加快腳步,緊緊跟在人群之中,想著換個時間地點,再向梅阿公慢慢打聽。
此時雖近亥時,眾人的腳程卻是極快,不多時便已到了山腳下亮燈處,正是梅小九家,他跛了腳的老娘正等得焦急,跟幾個專門陪護她的幾個阿嬤一起急得團團轉,此時見眾人下山,急忙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