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庭安手握長刀,緩緩逼近,不過幾步,后背便已濕透,卻恍然未覺。
那盤踞路中的黃金纏白花巨蟒,見陳庭安持刀走來,將頭一擰,瞬間立起將七尺,一雙金色豎瞳冷冷盯著陳庭安,居高臨下,吐出口中一條猩紅蛇信,長近三尺嘶嘶作響,十分可怖。
“拼了!”陳庭安愈行愈近,手握長刀,指骨蒼白,額角幾滴汗珠不時滑落,啪嗒掉在山間凍硬的泥土中。而隨著陳庭安的步步逼近,那巨蟒也將一只斗大的蟒頭愈抬愈高,最后竟高達丈余,口中蛇形吐得更急。
不多時,一人一蟒,距離便已縮至三尺之內。陳庭安大喝一聲,鼓足勇氣,便要奮力撲上,挺刀劈出。哪知方撲出半步,那巨蟒卻冷冷瞥了自己一眼,似是突然失了興趣,將身一扭,伏在地上,向崖下快速滑去,倏忽便消失不見。
“什么情況?”正憋足一身力氣,要與巨蟒拼個你死我活的陳庭安,見原本氣勢洶洶的巨蟒突然溜走,一時愕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只是好像——自己真的脫險了?
緊繃的神經一下放松,陳庭安重重吐出胸中一口濁氣,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中長刀墜落。“莫非是我突然爆發出來的殺氣和兇悍眼神,嚇住了那天巨蟒?”陳庭安將額頭冷汗一抹,暗暗想到,卻又覺得不太可能。
“管他呢,都走到這一步了,還怕什么?繼續前進!”陳庭安休息了小半刻鐘,又咕嚕咕嚕喝了半壺水,吃了兩三個已經涼透的饅頭,感覺狀態已經恢復了,繼續提起長刀,沿著山路向前走去。
巨蟒之后,果然又有猛虎。不過二三里地,陳庭安便在路旁山崖之上,又看見一只吊睛白額大虎,身長兩丈,尾如鋼鞭,單是在那一臥,便有威猛無儔之勢。
不過,有了此前獨對巨蟒的經驗,陳庭安已不再如此前般驚恐,依然緊盯猛虎,手握長刀,弓背側行,從山崖下緩步通過,直至最后,那猛虎也未撲下,只是趴在崖上,一雙金眸冷冷盯著他,看他離開山崖,漸行漸遠。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頭的巨蟒,方才的猛虎,明明一個個氣勢洶洶,為何最后卻毫無動作,任我離開?這其中,究竟是何緣故?”陳庭安一連走出二三十丈,再回頭,見那猛虎依然趴在斷崖之上,連姿勢都未變過,只是冷冷盯著自己,心中雖仍有些發毛,卻也隱隱生出幾分猜測,隨后將臂一甩,繼續闊步向前行去。
再往前,陳庭安又在山路之中,陸續發現七八錠金燦燦的大元寶,就那樣明晃晃的躺在那里,絲毫不加修飾,甚是惹眼。
“果然如此!”陳庭安見了那元寶,冷哼一聲,心中更加篤定,也不理睬,腳下速度更快。不多時,便已到了一處風景甚是秀美的山坡前。
望見那山坡,陳庭安便知已到了地方。原因無他,只見那山坡之上,正雄踞著一只奇特兇獸,似虎非虎,似豹非豹,肋生雙翼,長達三丈有余,遠遠望見陳庭安,咆哮一聲,山林震動,十分威武,正與樵夫、道士所言極似。
陳庭安也不畏懼,徑自提刀走到坡下。那兇獸見他逼近,將頭一晃,起身站起,開口道:“來者何人?本大王剛剛吃了一只老虎,兩對豺狼,腹中甚飽,心中愉悅,暫且饒你一命,還不快快退下!”
陳庭安聽那兇獸開口,雖然有些差異,心中更加篤定,冷笑一聲,也不接話,只先將懷中一把黃紙丹砂符箓用力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