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腦殼好硬!”陳庭安一刀斬中,見蜈蚣毒顎襲來,也不驚慌,就勢一滾,落在三丈開外,回頭看去,不禁駭然。那蜈蚣吃了陳庭安如此兇猛一擊,竟只在烏黑腦殼上留下一點淡白刀痕,連血液都未滲出半滴,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當真是年輕人,半點對敵經驗全無啊!”對面,大漢見陳庭安一刀斬下,果然無功,心中哀嘆,撫額不忍直視。那蜈蚣周身最硬,便是那頂角顱甲,如此凌厲一刀,砍什么地方不好?偏要去砍顱甲……
陳庭安一刀無功,也不氣餒,揉揉發麻的手腕,繼續持刀欺上,這次卻不再砍那蜈蚣甲殼,而是輕快如風,恍似穿針繡線,剔向肢足關節。
“這小子,學得倒快!”大漢見了,會心一笑,雙拳一擰,不顧身上重傷,再次暴喝撲上。
如此一頭一尾,二人雖未搭話,卻于攻守之間,表現得十分默契。不多時,那巨大蜈蚣的幾十對肢足,便被一連卸去了七八根。身上甲縫處,也不斷滲出慘綠色鮮血,顯是被大漢的一雙鐵拳轟傷了內臟。
“嘶!!!”陳庭安又是一刀,再度卸下蜈蚣一根肢足。蜈蚣吃痛,慘嘶一聲,見這人加入后,自己便不斷落入下風,連優雅肢足都被一連砍斷了七八只,心中怒極,也顧不得損耗精源,強行驅使,一道金光從腋下疾射而出,直取陳庭安。
“百目天蜈?”大漢大驚,惟恐陳庭安不知這金光厲害,急忙掠身擋住,雙掌一合,破滅了那道金光。但自己一雙鐵掌,也在剎那之間,便被那金光溶出一個血洞,鮮血直流,白骨森森。
“幫我拖住它!”大漢見那蜈蚣金光一出,便知已是生死關頭。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一時興起而往的小山村,竟然先遇到了一名刀鳴雷音的廟祝,逼得自己使出了崩山破,接著又冒出一只天蜈異種,雖然只是初生期,百目未張,但已能比擬崤山北坡那些強大妖怪。而那金光神通,更是熔金銷鐵,污染神魂,十分可怕。
“是跟三弟同路太久,也被感染了霉運嗎?”大漢心中郁悶之極,但又不能就此敗退,只能盼著陳庭安能夠拖住那蜈蚣片刻,待自己使出崩山破,或許還能有一線轉機。
陳庭安聽大漢氣急開口,也不回話,只是手中刀光更加凜冽,不再去砍那蜈蚣肢足,而是一邊鏖戰,一邊游走,盡尋那蜈蚣受傷之處,雖然傷害不大,卻痛得它慘嘶連連。
那蜈蚣吃痛,心中又是恨極,再被生靈血肉之氣引誘,哪還顧得上一旁蓄勢轟鳴的粗豪大漢,將尾一甩,仿佛一道烏黑閃電,直追陳庭安,瞬間便殺得陳庭安手忙腳亂,連滾帶爬,十分狼狽。
“這廝不斷腦殼硬,速度也是極快啊!”陳庭安被蜈蚣追得急切,加上金黃凌厲,不時激射而出,短短幾個剎那,身上便已多了好幾道傷口,心中連呼倒霉,卻只能強行撐住。方才有那大漢在前邊扛著,他還未覺得這蜈蚣十分可怕。此時獨擋一面,那蜈蚣又將速度一提,陳庭安即便如今已是四星齊亮,也只是將將能夠避開。
終于,當陳庭安感覺雙足已如灌鉛,周身血汗淋漓時,終于聽見大漢一聲暴喝——“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