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小的名叫烏鱧,來自此山三百里外黑龍潭,奉我家主公之命來此看守,還望大俠饒了小的性命!小的定將回報主公,將來必有厚報!”
烏鱧見陳庭安發問,也急忙將自身來歷竹筒倒豌豆說了個干凈,惟恐眼前這殺神一個不滿,刀鋒落下,便要斬了自己的大好頭顱。畢竟這刀,一看就極不好惹!
“就是你在此投毒?”陳庭安見胖漢配合,心中稍安,冷聲又問。
“什么投毒?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奉我家主人之命在此看守這眼靈泉,偶爾偷個懶睡上一覺而已!”黑矮大漢此時才將陳庭安相貌看得分明,見他雖帶煞氣,卻也年輕,小眼睛滴溜溜一轉,高聲叫道。
“既然不是,那留你何用?”陳庭安冷笑一聲,見他狡辯,手中長刀一緊,略略下壓,登時在那胖漢脖頸拉出一道細長紅線,直嚇得他魂飛天外,膽顫心驚,連連求饒。
“是!是我!我半月前奉我家主公之命來到此處,在此靈泉中投了半瓶主公賞賜奇毒,如今只等毒發,便要回去復命了!”
胖漢眼珠上翻,偷偷瞥了一眼陳庭安,見他臉色更加森冷,心中一個激靈,暗道不好,忙不迭改口:“本來,此等下作事小的是萬萬不想做的,但主公發話,小的不敢不從啊!還請大俠饒命啊!”
“投的是什么毒?為何要在此投毒?又有什么后果?全都給本公子一五一十地說出來!若有隱瞞,莫怪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陳庭安見胖漢狡猾,哪里不知他話中有真有假?
不過,他本就只當尋個訊息,具體解讀方案只怕還要落在他背后的那個神秘主公身上,此時即便有些細節藏假也無妨事實梗概,當即冷聲連續發問。
“是是!”黑矮胖漢戰戰兢兢,偷瞄了一眼陳庭安手中森冷長刀,心中畏懼,卻又不敢不說,只能偷偷摸摸在心里翻揀些話說了起來,只盼眼前這殺神不太計較,聽個大概便好。
原來這毒,名喚黑水之毒,具體是何來歷,這胖漢也不知,只知每年驚蟄時分,主公龍鼉便會取出此毒,命麾下小妖持毒外出,尋找偏僻村落,投入水井、池塘之中。
如此過上月余,黑水之毒漸漸生根,深入骨髓,滿村人丁便會全部化作僵尸,刀槍不入,水火難侵。
此時,龍鼉再施以咒術,命僵尸之間相互吞食殘殺,最后僅存一尸,又喚作“黑水妖傀”,極其強大,月下奔走,疾如奔馬,爪牙之間,裂石穿金,更兼渾身毒素,便是一般妖怪也有所不如。
“那黑龍潭既然離此地有三百余里,依你這樣的憊懶性子,怎么會舍近求遠,特來此處施毒?”陳庭安聽了烏鱧所言這黑水之毒可怕之處,心中又驚又怒,卻也不敢盡信,尋了個破綻,冷聲問道。
“好叫大俠得知,我家主公從不許我等在黑龍潭附近施毒,惟恐老太爺知道。而且就我這還是近的,再遠些,去那千里之外的都有。”烏鱧見陳庭安身上殺意翻滾,洞中氣溫急降,急忙開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