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操，曹操到？”陳庭安看著那行字，雖然給出了一門強大神通的線索，心中卻有說不出怪異之感。
“這系統，莫非是知道我的心思，還是因為接觸了百年柳木心，激活的任務提示？”
“不過系統嘛，難道不是穿越必備嗎？”陳庭安自嘲一笑，不再多想，繼續翻檢五柳先生留下的遺物。
不過，這五柳先生雖是神靈，但大概身家也并不寬裕，除了散落河灘上的幾卷帛書，便屬右手戴著的一只黑色手套最為醒目，魔氣森森，一看就十分霸道。
不過，莫說這手套已被陳庭安一刀破去，便是沒有，他也是萬萬不肯要的。不然，便是自己肯用，只怕在玄甲衛前一露面，便要吃一套六花加折沖的大連招，當場當做邪神給宰了。
剩下，還有幾枚玉佩碎片，也都是魔氣濃郁，大概是護身玉符之類，也與那黑色長袍一起盡皆被毀了。
“罷了！便當做與你陪葬吧！”除了那幾卷略有毀損的帛書，陳庭安也懶得留下其他物件，免得自尋煩惱，盡皆扔去河中，打著旋兒沉入河底，不留半分痕跡。
“好了，被這老樹精騷擾，天都快亮了！”陳庭安心中默默吐了一口槽，返回廟中。
而他并未發覺，隨著那顆百年柳木心被他剖下，五通山下三鎮十七村，家家供奉的柳木神像上，原本崩裂的木質又悄悄掩上，不留半分痕跡。
而那神像臉上，原來陰森如一團黑霧，如今也隱隱變得清晰起來，雖然線條仍顯粗淺，但那眉目之間，清秀雋永，氣質疏淡，分明像極了陳庭安。
“咦？怎么回事？”陳庭安次日醒來，習慣性查閱系統，眼角不經意的一掃，去發現青龍布雨圖上，第六顆主星竟然已經隱隱亮了起來？
“嗯？”陳庭安以為自己看錯，昨晚睡前看過，神恩分明只有不足兩千啊？怎么一夜之間竟然突破五千，隱隱竟有七千之巨，竟然真的能夠點亮第六星啊？
但陳庭安哪里知道，雖然五通山下三鎮十七村，還不知道五柳先生已死，神位已被陳庭安取代之事。但冥冥之中，這種神靈更替之事，又怎能逃得過天地感應？
更何況，這三鎮十七村，存于世間也不知超過幾百上千年，無數逝去先靈在天地之間游蕩，雖然早已失去意識，混雜在天地靈氣之中，但其中對家族、對村子、對后人的掛念，依然會隨著這種神靈更替，尤其是善神對惡神的取代，轉移到陳庭安身上。
而這種掛念，哪怕每位先靈，殘存世間的不過一絲一縷，但幾百上千年過去，也是一份極其浩瀚的精神執念。雖然陳庭安并不能受用許多，但哪怕只有萬分之一，依然足夠讓他點亮第六星，受用無盡。
而這，便是許多神靈顯世人間，享受人間香火的根源——比起淡漠無情的天地靈氣，發自人心深處的信仰如供奉，是如此甘甜，如此易于吸收和煉化。
所以也難怪，天地之間許多神靈，不默默在山川河岳修行，而是廣布恩澤，取用香火，實在是這種修行進境，要比一意吞納天地靈氣、強大神魂的山川河岳之神，要快上太多太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