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嬌陽,則是毫無打算,也懶得謀算,她就是天生的一把懶骨頭,能坐著就絕不站著,能躺著就絕不坐著。她屬于沒有人在后面逼著,就永遠不會有什么事業心的那種類型。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她開心就行。
馬車內,一座茶幾下,順著路程的不斷顛簸,幾人的手在不知不覺間就會不小心碰到。
那邊皇甫炎和碧芷兩人的手碰到的時候,雙方都瞬間羞紅了臉。有氣的也有害羞的,兩人都瞬間收回了手,特別是皇甫炎,動作快的如閃電一般,躲瘟疫似的,愈發把碧芷氣得發怒。
她就那么見不得人嗎?
而在另一邊,連訣碰到嬌陽手的時候,他先是微微愣住,看向嬌陽低垂閃躲的目光,嘴角微微勾了勾,然后將她的手整只納入掌心。
表面上故作風輕云淡、成熟老練,另一只手放在膝蓋那里,僵直著,緊張地握緊,然后松開,微微蜷曲。
而嬌陽另一邊的那只手,從始至終,都被另一個人扣緊著。
陸恪現在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既然現在已經知道了這個孩子的感情,也明了了自己根本不可能放下她,那就坦然接受這份感情。見不了光又如何,因為兩人的年齡會被世人指指點點又如何,他本就是個劍客,習慣獨來獨往,從不在意世人的非議。
只要她不在意,那他,又有何懼...
總之這一桌子的人,每個人都默不作聲,并且每個人都心懷鬼胎。
唐雪菲有些納悶,不太適應這幾個平時待在一起時向來鬧騰的人,怎么突然變得安靜下來。但她又不好意思主動開口,打破這一片沉寂。
于是她只好托著腦袋,暗暗嘀咕:“白雙雙啊白雙雙,你究竟哪兒去了...”
要是她在,恐怕自己現在就不會那么尷尬和無聊了吧?
白雙雙現在在哪兒?
誰知道呢。
...
夜深人靜,陸恪又照著往日訓練楚連訣用劍,他這幾日進步神速,歸功于陸恪教習有方。
楚連訣感受著自己體內日漸充盈的力量,眼底激動又感恩,抱劍行一禮:“多謝師父。”
陸恪點點頭,眉眼溫和,滿是欣賞:“是你自己天賦資質高,假以時日,恐怕要青出于藍嘍。到時候,可別不認我這個師父。”
楚連訣撓頭,不好意思地笑笑。
嬌陽坐在樹底下,從方才到現在一直托著下巴,默默地注視。
兩個男人都以為她看的是自己,于是當然也比平時更表現幾分,最開始還會分神,后來不知不覺就全神貫注,事半功倍。
“但是你體內那股不可控的力量,還是要多加小心。畢竟你不是說,就連你自己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東西,到底是不是利大于弊,還不知道。”
陸恪神情轉變嚴肅地看著他,露出一副嚴師的神態:“你和阿炎年紀都還小,未來要走的路都還很長。
要是可以,我還是更希望你們能夠好好使用自己體內的那股力量,切記,無論在什么情況下都不能損害他人的利益來利己,千萬不可以走歪路。若是未來有一天被我知道如此,我絕不會認你這個徒弟,陸某必將大義滅親。”
“好。”少年認真地答應。
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他感受到肩上的膽子突然沉重起來。若是放在以前,他可以為了復仇什么都不在乎,可現在多了一個她。